甲乙丙 2025-3-2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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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梅香
自从在那个周末里,三人一同献出了他们各自的第一次后,他们之间的身份
便已经变得不同了。
如今,三人间的性爱便渐渐演变成为了一种常态。似乎三人本就是合法夫妻
一样,他们之间的性爱仿佛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不过,由于杜若住宿的原因,三人并不能日日相聚。
在平常的工作日里,杜若所在的女寝每天都需要查寝。两个男孩虽然十分想
念杜若的身体,可却不能不顾及学校里的规定。
以至于,他们这样的三个人,刚刚「新婚」便需要饱尝牛郎织女相思之苦。
每天白天,两个男孩都会在学校里和杜若见面,看着伊人就在眼前,却不能
将她拥入怀中。两个男孩不知道各自经历过了多少次冲动,却只能默默忍耐下来。
直到每周周末,杜若踏着清晨的朝阳,在学校开门之后准时来到这间出租屋
里,三人才能一解相思之苦。如同小别胜新婚一般,两个男孩将他们苦苦等待一
个星期的「积蓄」全部奉献给杜若一人。
如今两个男孩的床头柜前,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成人用品。其中包含着几
盒功能不同的避孕套,每一盒都已经开了封,看得出来,这几盒各式各样的避孕
套,早已在三人之间尝试过了。
对两个男孩来说,虽然带上套子的触感远不如真枪实弹带来的触感,可是他
们也清楚他们目前还不能让杜若真的怀孕。
与其真枪实弹之后让杜若吃药,倒不如由两个男孩从根源上负起责任来,毕
竟他们今后是打算把杜若当老婆的,现在让杜若少吃一点药,也是为了他们的未
来做更加长远的打算。
随着杜若住在这里的次数逐渐增多,杜若也越来越像是这个房间里的女主人。
就像当初陈川搬进江玲家里的那样,随着杜若在出租屋里过夜的次数不断增
多,房间里也逐渐开始出现了许多关于她的痕迹,比如她的拖鞋和睡衣。
一月,已是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个学期。
一片洁白的雪景之中,山间的早梅已然盛放。穿着厚厚的冬装,陈琒杜若陈
琋三人手牵着手,小心走在积雪遍布的山路上。
此行的目的,是陈琒和陈琋想要带着杜若来看一看这片山谷中的早梅。
相比于在春季三四月份欣赏山间的晚梅,在冬季一二月份冒着寒冷在山间走
雪路的行人就会少上许多。
起初的时候,三人走在山间的主路之上,还能或多或少的看到一些行人。随
着三人渐渐爬到高处,山上的行人也在逐渐稀少。
到最后,路面上的雪仅能看到一两条前人行走过的脚印,大部分雪还保留着
雪花落到地上时最为天然的状态,整个世界的尘埃都像是被这片大雪压在了地上。
干净得纤尘不染。
三人手牵着手以防摔倒,各自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脚下便会发出
积雪被踩实时的沙沙声。向着身后望去,那是三人来时一路留下的一个个脚印,
其中的两道脚印尺寸较大,一道脚印尺寸稍小。
很快走到山间高处,极目远眺,那是一片洁白无瑕的干净世界,目之所及的
山脉全部都被大雪覆盖,世间一切都在此时披上了一层天然的雪白。
山间虽然能够隐约看到雪中的点点红梅,却由于被这片大雪覆盖而并不明显,
确实也不如之前春季的晚梅看起来盛大灿烂。
山间的温度本来就要比山下的温度地上一些,如今又正值寒冬,自是更加冷
上几分。
伴随着呼吸,体内的水汽被呼出嘴边,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液化形成白雾,
随后那些白雾又快速消散于空气之中。
三人继续向前行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早梅聚集的梅林之中。
那是雪后山间的早梅,在冰雪的衬托之下,那一根根树枝被反衬的像是水墨
画上的黑色笔触。每一个笔触上都长着十几朵不畏严寒、正在傲然盛放的红梅。
虽说是开在寒冷的冬季,可那些早梅却像是被上面的雪水清洗滋养过的一般。
即使那些树枝与梅花的上方正堆满着积雪,那些红梅依旧生得千娇百媚,它
们没有被这片大雪的寒冷所打败,反而是在这片雪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静谧清
雅。
那些雪顶下的花儿或正或斜,或俯或仰,各有各的姿态,有些娇艳,有些孤
高,却都带着梅花凌寒的独特风韵。
看着这些被雪包裹住却依旧红得热烈的梅花,杜若忽然被它们的顽强所折服,
那是一种伟大的自然力量,不怪千百年来古人赞颂它的风骨。
杜若拿起相机,记录着梅林中的雪景红梅。或许是因为高三已经没有了多少
时间,如今的杜若愈发开始喜欢用她的相机将一切值得记录的情景记录下来。
看着那近乎于纯白色的干净背景,杜若似乎领悟到了东方古画中留白的意义。
大雪用它的白色将世间一切多余的细节通通掩盖抹去,仅剩下这天地之间,
黑色枝条上的点点梅红。
随着雪水的自然融化,几滴晶莹的水滴在梅枝上凝结,它没有随着重力滴落,
只是安静的挂在树枝或是花瓣上。
靠近梅花,闻着梅花被雪水冲淡的清幽香气,这是苦寒带来的自然清香,夹
杂着雪水的湿寒气息,一路从鼻腔沁入心肺,闻着这份梅香,人也随着安静了下
来。
与第一次看到这片雪中的早梅不同,两个男孩作为早就看过这片梅花的本地
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曾看到过这片雪中的梅景,对他们来说,与他们一同前来观
赏梅景的人,远比这片梅林更加值得注目。
陈琒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些干净的雪,忽然就被远处的陈琋丢来的雪球砸中。
他朝着陈琋看去,只见陈琋从地上团起一个雪球,再一次地朝着陈琒砸来。
陈琒见状立刻躲闪,又从地上一把抓起一团雪,用力握成团状便朝陈琋扔去,
一边扔一边朝着陈琋靠近,而陈琋自知是自己先动的手,也是一边扔一边逃跑。
杜若在一旁拍摄着梅花,却见远处的两个男孩已经双双倒在了地上,在雪里
翻滚打闹着。
她拿起相机,对着远处正在地上玩闹的两人,几次按下了快门。
等待三人回到家时已是中午,打开家里的供暖设备,脱掉已经粘上寒气的衣
服。两个男孩便先去浴室里洗起了热水澡。
杜若虽然爬山时也出了一些汗,但却不想两个男孩一样在雪地里打了滚,自
然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两个男孩一起洗。
站在浴室外的洗衣机前,杜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她特意放在这间出
租屋里的居家服,简单扎起头发后,将三人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设置好了清洗
和烘干。按下开始键,洗衣机便自动运转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杜若走进厨房,用热水壶烧开一壶热水,兑上凉杯里的凉水,
倚在水壶旁边的橱柜上。
一口温水喝入口中,身上的寒气也随之解了几分。
或许是两个男孩刚刚在雪里还没有闹够,杜若听着浴室里不断传出两个男孩
的打闹嬉笑声,感叹着男孩子之间的感情友谊。
她知道,像是陈琒和陈琋这两个男孩子之间的这种兄弟情谊,是她身为一个
女孩所不能满足的。
这种感情,高于一般的友情,甚至高于亲情,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种情
感。像是那些荧幕上男性居多的武侠、警匪、谍战,普遍都是建立在这种情感之
上。
就像很多男性在结婚成为丈夫之后,依旧还是会倾向于抽出时间远离妻子和
自己的兄弟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一般。男人似乎天生便有这种兄弟间的情谊。
这很可能是从人类早期的生产方式中保留下来的。
早期人类中,男女从事生产的方式并不相同,由于女性在两性中负责生育,
所以便由男性前去外出狩猎。而在面对强大猎物的情况下,男性必须团结起来,
必须相互依靠,彼此营救,才能一次次共同完成艰巨的任务,一次次从困难之中
脱险逃生。
在这种社会分工的长期影响之下,男性之间似乎天生就有着这种协作狩猎的
本能。直到现在,男性的很多行为,依旧可以在这些早期的狩猎中找到踪迹。
就像那种远离妻子出门跟兄弟团聚的行为,像极了早期男人们一同出门狩猎
的样子。
这些内容,本是杜若自己查到的。
那是在他们发生过第一次之后,杜若从陈琒那里听说了那本心理学的书。顺
着那本书的作者,杜若找到了那个作者所著的其他书籍。这些关于男性描述的文
字,便是从那个作者的其他书籍里看到的。
不过杜若也十分清楚,在他们三人的这段关系中,作为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孩,
她也同样重要,甚至于说,她其实是这段三人关系中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她身为一个女孩,她同样能够满足一个男孩所需,却不能被另一个男孩所满
足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她,陈琒和陈琋也不可能会因此进入到一个三人关系当中。如
果没有她,陈琒和陈琋之间的感情或许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下午,已经换好居家服的三人坐在书房里的木质长桌上,各自做着自己手里
的试卷。
如今的他和陈琋两个人坐在了同一侧,而杜若则是坐在木桌的另一侧。
书桌上,并排摆放着三本一样的课本。只不过,里面的笔记和内容却并不完
全相同。
杜若的那本课本里标准的正楷字记满了需要记录的批注笔记,除此之外,又
在部分重点内容上贴了一些便签,或夹带了资料。看起来更像是一本少女的手账。
陈琒的课本则与杜若的课本不同,他的课本里有除了老师上课强制要求记下
的内容以及一些勾线画圈的内容以外,剩下的全都是一些课外的东西。
像是从大学课本里抄下来的做题公式、从学校图书馆的老教材里看到的现阶
段课程大纲已经删除掉的内容,或是一些他自己独创的解题方法。
陈琒有一套只有自己清楚的速记符号,这些符号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什么
意思。可能这一段画个问号,那一段画上三个斜杠。甚至在不同的内容上画着意
义不明的正字笔划。只有他自己看得明白,别人想看也看不懂。
而陈琋的课本上,虽然也同样有一些被老师强制性的笔记内容,但却到处遍
布着他上课走神的痕迹,要么模仿劣质打印机一般,将某一段落内的所有汉字形
成的封闭形状涂黑。要么就是逮到课本上的某处空白寥寥几笔画上一副涂鸦。
插图中的女人被他画上胡子,插图里的男人被他画上兔耳,每一张图像都是
一个天马行空的跳脱世界。上一页画的魔法少女,下一页画的克苏鲁触手怪。甚
至在页脚的边缘一页代表一帧,画成了翻页动图。
陈琒写完试卷,看着木桌上另外两个还在写题的陈琋和杜若,拿起自己的一
张草稿纸,利用剩下的空白区域,在纸上画起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随后在纸上
画起了几条不知名的三角函数。
待画完之后,陈琒转着笔,满意地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人,便凑到了陈琋
的身边,看着陈琋此刻的进度。
陈琋自然注意到了他。
「干嘛?」
「写完没?」
「差最后两笔。」
「那你先写。」
眼见陈琒撤了回去,陈琋最后一鼓作气把后面的两行证明写完,将手里的盖
上笔帽,随后丢在那张刚刚写完的试卷上,伸着懒腰长呼一口气后,凑到了陈琒
旁边。
「什么事?」
陈琒将刚刚自己画的那张图像递给陈琋. 「你看这个图是什么意思?」
陈琋接过草稿纸,看着画面上陈琒绘制的曲线,那是直角坐标系中的两条波
浪线,很明显是三角函数的图像。
「这不是两条三角函数吗?sin或者cos。」
「是,但是你觉得这两条函数在描述什么?」
「在描述什么?」
陈琋听完陈琒的提问,再一次看向纸上的那两条波浪线,只见两条三角函数
刚好错开半个周期,一条的波峰与另一条的波谷处在同一个水平位置,两条函数
就像双螺旋一样纠缠在一起。
「双螺旋?DNA?基因?创造生命?」
「给你一点提示,横轴是时间,纵轴是长度。」
听完陈琒的提示,陈琋在一次看起那张图像。看着那两条双螺旋一样的三角
函数,忽然灵光一现。
「哇?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你理解的什么意思?」
陈琋听到陈琒的问话,抬头看了一眼杜若,凑到了陈琒的耳边,小声说了句
什么。
「对,就是这个意思。」陈琒认可了陈琋的答案。
「你可真行。」
杜若看着对面两个男孩一边说笑,一边时不时看看自己,不知道两人又背着
自己偷偷摸摸在搞什么。
「什么图啊?你们在笑什么?」
杜若问完,只见两个男孩互相使了个眼色,陈琋便在随后将那张草稿纸递到
了杜若的面前。看着那张图像上呈双螺旋一样的两条三角函数图,结合着陈琒和
陈琋两人的反应,以及刚刚的提示,杜若也在思索着这张图像所表达的意思。
横轴是时间,纵轴是长度,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周期性的
变更长短,而且还是两条函数交替进行,每当一个最长时,另一个反而最短。
杜若看着这两个男孩的反应,尽可能地往和自己有关的龌龊事上想去。
与此同时,陈琒和陈琋也在关注着杜若的反应,只见杜若盯着那个图像,眉
头紧皱的样子,几番纠结之后,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又羞又怨地将这张草稿
纸团成球,朝两人丢了过去。
看着杜若的这个反应,两个男孩自然也是知道杜若八成也领悟到了这张图像
的意思。
「你写完了没有啊?」
「还有两道题,但是实在是不想写了。」
「那要不咱们三个去床上歇会?」
听到这句话,杜若当然是知道两个男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呢,到了床上就歇不了了。」
「怎么会呢?有我们两个男士给你提供至尊VIP按摩服务,肯定会让你舒
服的。」
「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不去。」
「去不去?」
「不去。」
两个男孩见杜若拾起了小性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一同起身朝着杜若走去。
两人不跟杜若废话,一人抬起上半身,一人抬起下半身,转身就朝着卧室抬
去。
看着两个男孩霸王硬上弓的做派,杜若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她的身体却很
诚实,被两个男孩抬起的过程中,她没有任何挣扎或是反抗,嘴里的话虽然说着
拒绝,可语气却无不透露着自己心底的欣喜。
「干什么!放我下去!你们两个!」
几步路的功夫,就被两个男孩扔到了床上。
第四十六章 交手
屋外,依旧是被白雪覆盖的世界。
一只鸟儿从屋顶探出头来,看见自己的同类们正在一条电线上站成一排,个
个瞪大了眼睛仔细朝着陈琒的卧室里观看着什么。
带着同样的好奇,它扇动着翅膀,在那条电线上找到一个空位落下,同样朝
着那间卧室看去。只可惜距离实在太远,它看不到屋里的画面,不过,房间里的
声音,它却是可以听见的。
「嗯?……陈琒吧?不对不对,又好像是陈琋?」
「到底是谁?」
「嗯……陈琋. 」
房间里的说话声停顿了几秒。
「现在呢?」
「……好像还是陈琋?」
房间里的说话声又停顿了几秒。
「那现在呢?」
「嗯……这个应该是陈琒了吧?」
鸟儿实在好奇,它不知道这些话语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发出的,便再次从电
线上飞到了房间的窗边,透过窗户朝里望去。
只见床上的杜若,正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赤身裸体平躺仰卧在床上,她的
上半身朝向床头的位置,双腿伸直屈起,两只脚被两条床单绑在床头,整个人近
似于蜗牛式,又像是毛虫式向后旋转180度的样子。将整个下体暴露在两个男
孩的视线之内。
这个姿势,本质上和杜若第一次做前戏时的姿势相同,只不过上一次杜若的
两条腿是用人力压住的,而这一次则是用床单捆了起来。
同样赤裸的陈琒和陈琋两人跪立在杜若下体附近,随机一人扶着自己的肉棍
插入到杜若的花蕊之中,每次插入,就让杜若猜测此刻正插在她体内的人是谁。
每次杜若猜完,无论杜若是否猜对,两人都在随后拔出,进行换人,或停顿
后重新插入。
根据约定好的规则,将由杜若连续猜上十次,如果杜若猜中的次数大于5次,
那么便算作她赢。如果次数少于5次,则判定两个男生中被猜中次数最少的一方
赢。如果两个男孩被猜中的次数均等,就由两人猜丁壳一决胜负。
在这之前,陈琒和陈琋用纸抽用剩的盒子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抽签箱,他们将
三人之间可以进行的姿势用兵人模型摆出来拍成照片,并在每张照片的背面写上
详细玩法,编上序号。并将写有序号的纸条团城纸球扔进抽签箱里混合均匀。
每次做爱之前,他们都会通过一种游戏来判定输赢,随后由三人中的赢家从
抽签箱里抽取两个姿势二选一来作为本次三人性爱的玩法。
根据概率来讲,杜若每一次猜中的概率为独立事件,每一次猜中的概率应为
50%.可由于两个男孩的互相模仿和故意给出的错误场外信息,硬生生把杜若猜
中的频率压低到了50% 以下。
而这一次是陈琋赢了。陈琒虽然在这种状况下会比较被动,但却只能愿赌服
输。
窗台前的那只鸟儿,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是安静地望着屋里的场景,没过
多久,它便看见了屋里的三人变换了姿势。
只见刚刚那个戴在杜若头上的黑色眼罩此刻被陈琒戴在了头上,他靠在床头,
两只手腕被陈琋用刚刚的两条床单捆在床头的两边,捆得十分牢固。
甚至于陈琒的嘴巴上,也被陈琋亲自贴上了胶布,除了嗯之类的鼻音以外,
他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按照剧本上的规则,他也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否则等待他的则是后续
更大的惩罚。
按照剧本里的要求,陈琒所扮演的是剧本里的屈辱丈夫,相应的,陈琋所扮
演的,则是夫目前犯的奸夫。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必须要遵守剧本的要求,尽
可能给陈琒带去屈辱的感受。
戴上眼罩被绑在床上,陈琒的眼前一片漆黑,此刻的他被束缚在床头的姿势
有一些难受,可他却没有一点可以移动调整的空间。
他无比好奇着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可他却无法直观地看到。他只能动用自
己的其他感官,用力捕捉房间里的每一个声音,用汗毛感受空间里的气流涌动。
通过其他器官来推测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故事。
大约没过多久,陈琒便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杜若在触碰到敏感部位时本能
发出的呻吟声。而在这些娇喘之下,掩盖着另一种声音,那种声音陈琒再熟悉不
过。他知道,那是杜若的花蕊被人品尝时所发出的水渍声,是舌尖与花蕊碰撞所
产生的声音。
此刻的陈琋正在品尝着杜若的下体吗?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在品尝着杜
若的下体?
陈琒的心里有许多的疑问,有些他可以推测出答案,有些则不能。他知道,
根据他所听到的声音,此刻一定是陈琋正在品尝着杜若的下体,他的舌尖正伸在
杜若的花蕊之中舔食着花蜜,正是因为他的舌尖在杜若的花蕊中不断搅动,杜若
才会因为这份舒爽而不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此时的杜若接受着陈琋的舔舐,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被捆在床头的陈琒,之
间陈琒带着眼罩、贴着胶布,无法参与到现在她与陈琋两人之间的性爱之中一定
十分难受。
杜若不想刺激到陈琒,便故意压低着声音,可随着陈琋对自己下体的不断攻
城略地,自己又总是在那突如其来的急促快感面前无法自抑,还是呻吟出了声音。
而杜若的这种举动,虽然本身是出自于她对陈琒的不忍,可在这种剧本的状
况下,却又十分符合妻子因为顾忌丈夫的感受而强忍快感的设定。以至于陈琒和
陈琋都不清楚,杜若的这种表现,究竟是发自于内心,还是在剧本下的演技精湛。
陈琋也便因此更加卖力地刺激着杜若身体上的敏感部位,好让自己更加贴合
与剧本中奸夫的人设。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琒依旧在捕捉着房间里的任何微小声响,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察觉到杜若的呻吟声似乎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可那份不易察觉的水渍声
却并没有消失。
陈琒仔细确认着那份水渍声的方向,发现那份水渍声,竟是来自于两个不同
的方向,一个来自于自己的左前方,另一个则来自于自己的右前方。
此刻的两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呢?是陈琋和杜若两人一上一下正在进
行着69?还是两人已经完成了插入过程正在同时进行着接吻?还是两人采用了
什么自己想象不到的新奇姿势?
此刻的陈琒,对自己无法实时看到这一切而感到无比扼腕。
也许对人类来讲,未知带来的想象,远比已知更加可怕。此时的陈琒看着眼
前的黑暗,听着床边的声音,却不知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脑海里不断在几
种姿势之间反复横跳,其中不乏一些姿势让他觉得心酸难忍。
此刻正在被陈琋独自爱抚着的杜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会不会这一男
一女没有自己的参与,反而在性事上更加和谐?
陈琒的脑海里想象着两人背着自己所做的各种事情,虽然知道如今的一切都
是剧本,可他本身所处的位置,确实让他感受到了剧本当中身为丈夫的那种醋意。
尤其是在听到两人不知为何发出笑声的时候,那种笑声,让此刻并不处在这
份笑声之中的陈琒感到无比地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这段三人关系之中,
自己显得无比的多余,好像陈琋和杜若两人之间本身就能相处的很好。有他、无
他,可能并没有什么两样。
而另一边,相比于陈琒的吃醋不爽,陈琋却在因为自己今天抽到的这个剧本
感受着一种偷情的快感。
他知道,虽然此刻陈琒就在他的旁边,可陈琒却带着眼罩。此刻的自己无论
与杜若之间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陈琒其实都不会知道,这种感觉,反而像是给
了陈琋某种越过界限的暗示。
这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没有陈琒参与的状况下,单独与杜若之间发生着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他和杜若之间的性爱从原本的三人回归到了传统的两人。那是男
女之间最为自然常见的性爱姿态,更能体会两人之间的那种情意绵绵。
若说最一开始的时候,陈琋还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剧本,还会偶然看一看旁边
被捆住的陈琒,顾念上几分兄弟感情。
可随着后来自己和杜若之间的性爱不断向下进展,随着两人交合时的快感传
来,渐渐地,陈琋似乎也有了一种假戏真做的错觉。
毕竟这种两人性爱所带来的感觉是和三人之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身为一个男人,陈琋不断感受着性爱所带来的舒爽感受,他的大脑渐渐被原
始的雄性兽欲占据,慢慢忘记了旁边被捆绑住的陈琒,不再顾忌陈琒的感受,将
一切责任推向了剧本的要求,单纯地沉浸在与杜若的欲望之中。
没有陈琒的参与,他可以独自享用杜若的花瓣,没有陈琒的参与,他可以双
手同时玩弄杜若胸前的山丘。
尤其是当他插入到杜若体内时的那一刻,没有陈琒的参与,陈琋可以在杜若
的花蕊中一插到底,那种深度结合的滋味,就好像两人的器官在那一刻合二为一
连在一起了一般。
陈琋的下体不断在杜若的体内抽动,不断感受着独享杜若花蕊的快感,同样
的一个花蕊,从侧面享用一半的感觉,和从正面完整享用的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
的。他感受着杜若花蕊中的沟渠,一遍一遍的抽动着,杜若也在随着这些抽动一
遍一遍地呻吟。
在性爱带来的快感之下,两人全然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忘记了此刻就在他们
身边被捆得十分难受的陈琒. 他们就像是两个只知性爱的野兽一般,在酣畅淋漓
的性爱面前,欲罢不能到失去理智。
房间里,不断回想着杜若的呻吟声以及两人猛烈碰撞所产生的啪啪声。
陈琒被绑在床头,感受着床面随着两人性爱抽动传来的摆动。他不断地吞咽
着口水,不断地在心里给予自己一些暗示,如今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可他听着不远处的床上,杜若清脆甘甜的呻吟声一声一声传入他的耳中,每
一声呻吟就像是一个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了陈琒的心上。
忽然,陈琒似乎察觉到周围的声响少了许多,床面上的晃动也随之而停止了。
他猜测,这或许是陈琋已经完成了一次射入,又可能是陈琋与杜若之间正在
变换着位置。很快他便在一次听到耳边的声音多了起来,那个床面又开始了晃动。
陈琒知道,即使是陈琋选择再来一次,自己也没有任何追责的理由,因为两
次以内是剧本上明确写下来的,只不过整个过程所用的时间,却比他预计的要更
长一些。
当陈琒的眼罩最终被摘下来时,陈琒已不知道究竟度过了多久。
看着床边已经满头大汗并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两人,陈琒只想立刻找到一
些可以验证自己推测的痕迹。他知道陈琋今天一定是使用了避孕套的,若像是往
常,陈琒和陈琋都是将用过的套子随手丢到一边,可今天陈琒却在那几个常见的
地方没有发现任何用过的套子,想必是已经被陈琋处理干净了。
「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是发生了两次以内吗?」
「对啊,两次以内啊。我们前戏做的多一点。」
陈琋说着这句话的同时,用手轻轻撩起了杜若的头发。感受到陈琋的撩拨,
杜若也回过头看着陈琋,两人相视一笑。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在刚刚经历过这一
次的性爱之后,感情也变得亲密了许多。
看着这一幕,陈琒的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松动,他看着一旁的陈琋,又看了
看旁边的杜若,默默消化着自己心里的吃醋情绪。
就像三人事先约定好的那样,接下来的环节,便是由陈琒和陈琋双方角色发
生互换。
一时间,陈琋变成了屈辱丈夫的角色,反而是陈琒一转攻势,处在了奸夫的
位置之上。
当陈琒将陈琋绑在床头的时候,看着陈琋看向自己的那种试图蒙混过关的哀
求眼神,陈琒虽然清楚陈琋想要干什么,但是却并不打算放过陈琋. 只见陈琒特
意将戴上眼罩的举动留在了最后,先将胶布贴在陈琋的嘴上,随后朝着陈琋露出
了一个魔鬼般的笑容后,给陈琋戴上了眼罩,开始了他今天的「复仇」。
在带上眼罩之后,刚刚还有些兴奋的陈琋感受着这种处在黑暗中的滋味。面
对着眼前一切的未知,陈琋一时有些同情陈琒刚刚的那种遭遇。
此刻的他对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只能像刚刚的陈琒一样,通过感官来推测
此刻的陈琒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和杜若享受这一份二人世界。
而陈琒也在感受着陈琋刚刚所感受到的东西。他看着此时被捆在床边带着眼
罩、嘴上贴着胶布的陈琋,自然是十分清楚被捆在那里的那种滋味。
只不过如今的他换了另外一种视角在观看着房间里的这一切,看着此时陈琋
竖起耳朵倾听的样子,陈琒想象着刚才在陈琋的眼中,自己被捆在床头时究竟是
一番怎样的景象。
陈琒回忆着自己刚刚带着眼罩时自己脑补出的景象,他故意将自己和杜若之
间的前戏做的更加复杂持久。
或许是因为杜若本身也觉得刚刚让陈琒有些委屈,所以在这一刻,她反而没
有去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好让陈琒也在这一过程中「报复」回来,陈琒见状自
然也是毫不客气。
陈琒一点一点进行着前戏,可无论他将前戏的部分做得多么精湛,他也还是
会迎来进入杜若身体的那一刻。当他扶着自己的肉棍,将自己的下体完全尽根插
入之时,那种两人之间的爱欲交流,让他瞬间理解了刚刚的陈琋为什么会在杜若
的面前完全将自己的痛苦抛之脑后。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陈琒觉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陈琋,只是他和杜若两
人,也不是不可以从床事中获得极致的舒爽。
陈琒不断地继续在杜若的体内抽动着,感受着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他和陈
琋一样,在独自和杜若交配的情况下,选择了遵从于自己的本能,完全忽视掉了
旁边的陈琋. 而床头的陈琋如今待在刚刚陈琒所在的位置上,自然也在饱尝着被
床上那对发泄欲望的男女遗忘的冷落滋味。
尤其是此刻的他作为一个「过来人」,他非常清楚自己当初在和杜若两人独
自做爱时的滋味有多么着魔,自然也就清楚,陈琒在杜若面前同样会有多么着魔。
他听着旁边不断传来的性爱声响,品尝着此刻自己的心酸,推己及人,便知道刚
刚陈琒心里的难过。
不知又是度过了多久,当陈琒也在床上完成了自己的「两次」之后,陈琋才
得以重见光明。
在眼罩摘下的那一刻,首先进入到陈琋视野中的人,便是那个满身湿汗、喘
着粗气的陈琒. 对视的那一刻,两人都清楚刚刚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
今已经交替体会过冷落感觉的两人,心情无比复杂。
晚饭的时候,平时总说不完话的两个男孩今日忽然变得有些沉默,杜若看着
两个男孩的反常,试图活跃气氛,但却收效甚微。
饭桌上,两个男孩不经意间眼神触碰到一起,随后又会迅速躲闪开来。
他们知道,虽然在今天的玩法之前,三人原本说好了这一切都只是剧本。可
当一切真的发生之时,两人谁也没能忍住假戏真做的欲望。
他们都清楚,在今天两人分别扮演过丈夫和奸夫的角色之后,两人的心情大
致是相同的。
而在那份心情之中,夹杂着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他们之间,因为这样的
行为终究还是互相吃醋了。
陈琒和陈琋的确能把对方看得很清楚,但也同样因为这份清楚,致使两人一
旦心底真的生出了贼心,便会难以隐瞒。
晚饭过后,不知究竟是谁提议,两个男孩拿着他们许久未碰过的羽毛球拍走
到了院子里。以地砖的某条缝隙大致确定了一个不存在的网。两人各自站在「网」
的一边,以单打的身份打起了球。
在院子里的灯光下,羽毛球在两人之间不断往返,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
两人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挥舞着球拍,像是心中各自积压着某种不悦一般,
牟足了劲不想让对方从自己手中拿走一分,很快两人便都已是大汗淋漓。
已经将厨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干净的杜若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正
在打球的两人,默默拿出纸笔在窗前为两人记起了分数。一边看着这场球,一边
也在观察着两人。
按照羽毛球的比赛规则,当双方任意一方分数大于20分,同时领先对方2
分时即为获胜。可两人打来打去,比分却始终没能分出胜负。
直到双方都来到了29平。根据比赛规则,如果比赛双方打到了29平,那
么采用一球定胜负的规则,谁先拿到30分便是谁胜利。
此时的发球方是陈琒,显然,这是陈琒提前谋划的结果。
双方似乎都很清楚接下来的这一颗球将会决定两人之间的胜负。可他们却似
乎都不想真的认真对待这一颗球。
陈琋虽然摆出了一副接球的姿势,可在他的心里,他却并不想真的赢下这一
场比赛,毕竟他从未看重过他和陈琒之间的输赢,如果陈琒想要赢他,他可以为
了陈琒的开心陪打打上一辈子的假球。
所以此刻的陈琋几乎已经做好了输球的准备,他会故意防水,假装是自己的
一时疏忽。
他看着陈琒拿着那颗羽毛球,做出一个标准的发球姿势,却在最后一刻收回
了手,将球随手一扔,扔在了己方界内。看到陈琒的的这个举动,陈琋知道,这
是陈琒同样在念及着与他之间的感情,用一记发球失误,认下了比赛的败局。
陈琋并不想看到陈琒这样为他低头,他立刻走过去,牢牢将陈琒抱在怀里,
在他耳边说道。
「这球不算,咱俩是平局,永远的平局,你我之间从来就没有谁输谁赢。其
实今天这个球你哪怕真的发过来,我也不会接的,我一定会把这一分让给你的。
你是我这辈子永远的搭档,我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不分你我的整体,我们
的输赢是一体的。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计较输赢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接,所以这球我压根就不能发。而且我也知道,如果我
没有将发球权拿回到我手里,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陈琒说完,同样双手抱住陈琋,在他的耳边说道。
「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输赢的。」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依旧是没有改变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远可
以让他们两人不在乎这世间的一切。只是在杜若的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人违抗不
掉身体的本能。
这一次两人虽然各自都吃了不少的醋,但对于两人而言,他们还是不想因为
这样的事情,输掉两人之间的感情。
「你等一下。」
陈琋忽然松开了手。
陈琒看着陈琋的举动,不知道陈琋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只见他从地上拿起
那颗羽毛球,走到刚才自己的那一方,随着一记故意失败的发球,羽毛球再一次
落到了地上。
「好了,现在我们又平了,我们现在是30平。」
「羽毛球哪有30平的?」
「这是我们之间独有的规则。只要有我跟你打球,我们之间就有30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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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久等了,真是抱歉,最近我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变动,可能没有太多
的时间来更文。所以更新上晚了两天。即使是这样,我对这两次的更新多少还有
一些不满意,如果给我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我可能可以把这一部分写的更好一点。
从我本心上讲,我甚至想要离职全身心来写黄文,但是我不得不工作糊口。
而工作上的变动可能导致我目前和原来相比写文的时间和精力少了许多。但是我
又不想降低这片文的质量。所以我可能需要面临一些抉择。
首先,我肯定是希望我能保质保量的完成这篇文,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写文
更文,我本身希望做到善始善终。而且我写这篇文确实用了很多心思,我也不希
望这篇文会烂尾。
我尝试了继续写文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早上六点起来喝提神的饮料,但是
效果不好,我脑子会因为缺乏睡眠整个是懵的。
可是我写作可用的时间确实少了很多,要么我后续的质量可能会下降,要么
我可能就需要删减一部分剧情。或者对后续剧情进行提速。至于最终作何选择我
目前还没想好,也可能我就真的硬逼自己保质保量更下去也不一定。
因为我需要保证我在六月份之前完成这篇文章,眼看即将四月,我后面还有
一部分剧情没有写。我需要尽可能在六月份之前完成这篇文章以达到征文标准。
待征文结束后,有时间经历在对其补充修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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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3-25 22:32(GMT+8) 编辑 [/i]]
甲乙丙 2025-3-30 20:39
字数:10514
第四十七章 惊窥
高三年纪的寒假,同样也是整个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寒假。
寒假开始之前,学校担心学生们会在假期里有所懈怠,特意给高三学生举办
了寒假动员大会。其主旨,无非就是激励学生们抓紧高中的最后一个反超的机会
好好学习。只要苦学一个月,一切依旧还有可能。
和上一个寒假一样,在放假之前,杜若便提前找到了陈琒和陈琋. 她告诉两
人,为了能够考进同一所大学,为了今后他们三人能有更长远的未来。要两个男
孩好好苦读一个月,不要来邻市找她。
有过上一次的成功经验,这一次,陈琒和陈琋几乎没有经过太多思索便欣然
应允了此事。自然,作为「补偿」,杜若在临行前和两人一连做了整整两天,到
最后,陈琒和陈琋已经是连腿都站不直了。
春节前夕,一年一度露一次面的四个父母再一次回到了邻市。
与前两年的春节不同,今年是两家人一同经历的第三个春节,相比于两家人
在第一年的生疏客套、第二年的赤诚相待,今年的两家人,忽然真的有了一家人
一同过春节的感觉。尤其是两对父母之间,看起来如同兄弟妯娌,关系亲密了不
少。
一顿年夜饭后,没有心思管父母之事的陈琒和陈琋便跑到了楼下的院子里,
开始了他们30平的羽毛球游戏。
随着春节零点钟声的敲响,无数烟花在空中绽放,两个男孩在烟花下切磋着
球技,棋逢对手,自然是越打越是开心。
几个球下来,高考的压力、家庭的缺位、对杜若的思念……两人已将球场外
的一切全然忘掉,彻底沉浸在这场比赛之中,享受着这种难得的释放感觉。
随着两人打完一个30平,仍然觉得不够过瘾,两人又重新计分,开始了新
一轮的30平。
等两人终于过够了瘾停下来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两人将球拍随手放在旁
边的地面上,背靠着背,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和繁星。
一时间,他们回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夏天,他们两人第一次去找杜若的时候,
他们三人穿着泳衣,一同躺在泳池的充气浮床上,随着泳池的水波在池面上漂浮,
那时的三人一同看着天上的繁星,仿佛他们三人可以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仿佛距
离高中毕业还有很远很远。
如今已经度过了一年半,整个高中生涯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虽然早在寒假之前,三人就已经约定好了要考去同一所大学,可最终的一切
结果,还要看实际投档的结果,并不见得就能天遂人愿。
「如果最后,我没能跟你们两个进入同一所大学,也许我这辈子就和杜若没
什么机会了。如果你还在她身边,替我照顾好她。我只能接受在她身边的人是你。」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们三个当然要进同一所大学。我们不是已经和杜若
说好了吗?」
「我是说万一、」
「没有这样的万一,你别再说了。我告诉你,就算咱们三个真的因为大学投
档分开了几年,毕业之后我们也一定要再次团聚。
只要你他妈还有口气,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我还告诉你,这世上有我一
毛就有你五分,有我一个馒头就有你半个。哪怕你就是死了,骨灰盒都得刻上我
的名字。你就是变成鬼了也只能当我家的鬼。」
「停、停、停,你这还不让我说,你自己倒是越说越离谱了,说得比我还不
着边际。」
天边的烟花已不似零点时那么多,但也依旧还零零散散会有那么一两个。
恢复了体力的陈琒和陈琋收回羽毛球,一同悄悄走回家里。根据每年的习惯
安排,两人将会直接住在一楼的客房。他们原本的两个房间则会留给各自的父母。
由于回来的时候实在已经太晚了,陈琒和陈琋便十分小心的没有发出声音。
可当他们走到可房门口时,却忽然听到了楼上似乎隐约有男女交合时的撞击
声。
既然是二楼传来,想必就是其中的哪一对父母了。陈琒和陈琋一时都在好奇
心作祟,竖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声音,却听到了一声克制的呻吟。
「嗯~ 」
听到这个声音,陈琒和陈琋便立刻搞清楚了此刻的状况,一定是谁的父母正
在办着坏事。
陈琒和陈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心里对此止不住地好奇着,便决定
悄悄到二楼去看一眼。
为了不出声打草惊蛇,两人脱下鞋子,赤脚走上了楼梯。
很快便顺着声音走到了陈琋的房间,那是今晚分配给陈琋父母的房间。可两
人走的越近,越能分辨出这个声音其实并不像是琋妈,反而更像是琒妈的声音。
两人将耳朵近距离靠在卧室门上,仔细确认着这个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却
发现,这个声音确确实实就是琒妈的声音。
借着月光,陈琋看到了陈琒同样有些震惊的脸,他不出声,用夸张的口型朝
陈琒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你妈怎么在我屋里啊?」
陈琒看懂了陈琋的口型,摇了摇头。
两人继续听着,很快,却又听到同一个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嗯~ 」
这个声音,很明显,就是琋妈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的一切,还可以说是两对父母走错了房间。那么现在的一切便已
经完全说不通了。
陈琒见状,立刻轻轻打开了门,好在,门没有被反锁住。
一束灯光从陈琒打开的门缝透了出来。两人站在黑暗之中,透过门缝朝里望
去,却见到了让他们无比吃惊的一幕。
只见房间里,那是四个赤裸的成年人,他们的四肢和驱赶横横竖竖地叠在一
起,难以辨认那只手臂属于谁。门外的陈琒和陈琋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终于搞
清楚了此时床上四人的混乱姿势。
那是琒爸、琒妈、琋爸、琋妈,四具赤裸的肉体组成的一个大圆环,每个人
都在品尝着自己前面一个人的下体。
两个丈夫吃着对方妻子的花蕊,舌尖扫过女人的下体,引得女人不断发出闷
哼。两个妻子也在同时吃着自己老公的肉棍,不断上下吮吸。四个人的对接处不
断传来滋滋的水声。
对门外的陈琒和陈琋而言,这一幕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地崩山摧。早在刚刚
开门前,他们其实就已经有过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他们知道他们的两对父母正
在同一个房间里做爱,却没有想到,房间里面会是这样一个状况。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知道他们的两对父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演
变成了这样的一种关系。
没过多久,床上的四人变更了方向。圆环中的每一个人,都从原本品尝前一
个人的下体,变成了品尝后一个人的下体。
两个丈夫,从刚刚吃着别人妻子的花蕊,变成了品尝着刚刚被奸夫品尝过的
自己妻子的花蕊,而自己的肉棍,同样也在被对方的妻子品尝着。
从变换姿势的状况来看,显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这样需
要四个人同时变更才能形成的大动作,在他们之间,甚至已经不在需要语言介入,
单纯凭借以往的经验便足够完成。
门外的陈琒和陈琋继续观看着房间里的动作,他们忽然发现,和刚刚的那个
圆环相比,此时的动作虽说与刚刚非常不同,却也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每一个人
在品尝自己原配的下体时,都显得十分无趣,反倒是在品尝对方配偶的下体时,
显得尤为卖力。
两对原配的接口处,看起来本就十分薄弱。所以没过多久,原本的大环便从
两对原配之间,断裂成了两个69的组合。琒爸和琋妈一组,琋爸和琒妈一组,
仿佛是两对父母互换了伴侣一般,在同一张床上,各自毫不避讳地发泄着各自的
欲望。
而房间里四人交换后的这种组合,却是陈琒和陈琋没有想到的。看着房间里
的淫乱情景,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对方的母亲69抱在一起,卖力地品尝着对方的
汁液,贪婪地仿佛那是他们身体运转的某种必需品。少吃一口,可能自己下一秒
就会油尽灯枯一般。
那一刻,像是有一把巨锤砸向了陈琒与陈琋的三观,他们曾经以为的家庭、
夫妻,似乎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本以为自己就已经足够特立独行,两个男孩和同一个女孩进行着三人间
的故事,却不想,他们的父母实际上也同样早已背叛了曾经的婚约,与他们相比,
自己的行为简直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
回想起自己过去的那些波折,如今都显得十分纯情、幼稚和可笑。
他们两对夫妻为什么会搅在一起?陈琒和陈琋在脑海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
疑问,各种猜想浮想联翩。想着想着,房间里的父母便又开始变换了姿势。
或许是四人两两69到终于过了瘾。只见两个父亲并排坐成一排,用观音坐
莲的方式,将对方的妻子抱进怀里,而两个妻子,也配合着用手扶住对方老公已
经硬挺并沾有自己津液的肉棍,插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看到两个母亲对着对方的父亲坐了下去。陈琒和陈琋一时都有些不忍直视,
可另一方面,他们又实在忍不住好奇房间里的一切,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
房间里,在两个男人的引导下,琒妈和琋妈正在对方男人的怀里不断上下跳
动着。两人似乎正在暗自攀比,在对方的面前,仿佛自己的身体才是那个更适合
对方老公的人。随着两个女人不断地上下移动,对方老公的肉棍也在两个女人的
体内不断插入拔出。
两个丈夫弯着腰,品尝着此时怀中美人的胸前山丘,又挺起腰,与低头求吻
的对方妻子纵情舌吻。
看到这一幕,门外的陈琒和陈琋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立刻涌上来一种复杂的情
绪。
那是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极其不真实,那是对自己父母
的失望,可他们又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去失望,他们同样也不是什么传统婚姻观的
纯爱之人。他们三人的恋情算是纯爱吗?至少他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纯爱,但和
房间里的换妻相比,他们似乎又十分的纯爱。
同时,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房间里正在淫乱的人,正是他们的父母。
以他们如今的身份而言,尤其是在东方的儒家社会之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
去以晚辈的身份去要求他们的长辈。
痛苦、羞耻、惊愕……想要逃离开这一切,可又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心
和好色心,只能继续忍耐着一切的悲哀驱使自己继续看下去。
就这样没过多久,琒爸和琋爸便在观音坐莲的基础之上相继将怀里的女人扑
倒,变成了传统的蜗牛式。这是陈琒和陈琋在单独和杜若做爱时最喜欢的一个姿
势,在看到同样的姿势出现在自己父母的身上时,陈琒和陈琋都不免有一些尴尬。
就在这时,两个丈夫从对方的体内退了出来,交换回到自己的原配身边后,
各自插入到了自己的原配体内。
看着两对父母换了回来,门外的陈琒陈琋心头的那种揪心忽然缓和了一些,
可这种平缓并没有缓和多久。因为两对父母在与原配进行过一段时间的抽动之后,
再一次换了回来。可能两人还是觉得,相比于自己的原配,还是与对方的妻子做
爱更爽一些。
门口的陈琒和陈琋看着房间里的这一幕,看着两人的父亲在对方母亲的体内
抽动,与对方的母亲接吻,在经过最后猛烈地冲刺之后,陈琒和陈琋看着两个父
亲臀部肌肉的阵阵收缩,两个男孩都清楚,那是他们的父亲在对方的妻子体内射
出了他们的白浆。
陈琒和陈琋都清楚,两个父亲根本就没有戴套,他们的这些精华,就是这样
直接地进入到了对方妻子的体内。就像19年零两个月前,陈琒和陈琋的受精卵
诞生的那个夜晚一样。
那年的他们,新婚不久,抱着各自的妻子,射出了那一股各自代表着陈琒和
陈琋的白浆。十个月后,两个婴儿在同一天呱呱坠地。这两个婴儿,又在十八年
零四个月后,看到了他们的父亲,在自己妻子的身边,将自己的白浆射进了对方
妻子的体内……
随着两个父亲的发射,他们从对方妻子的体内退了出来,仰过头看着天花板,
感受着方才性爱的余韵。
陈琒和陈琋见状,怕两人的偷看会被屋内的父母发觉,便小心地关上卧室门,
一路悄悄退到了一楼的房屋门口,关上了客房的门。
春节的第一天,陈琒和陈琋破天荒地在下午以散步谈心的名义将两个父亲叫
了出去。
显然,琒爸和琋爸此时还并不知晓昨晚他们四人的淫乱现场被两个儿子撞破
的事情。只以为是两个男孩临近高考,想要跟他们谈论一下未来的人生志向。
四人兜兜转转走到了那条能看到整个山谷的道路上,扶着栏杆,感受着风的
吹动,感受着初春的阳光。两个男孩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他们两人心中的疑惑。
「你们两对父母之间交换的事情,其实我们两个已经知道了。」
「交换……什么?」
「交换夫妻的事。」
听到两个儿子这样直白,本想掩饰过去的两个父亲脸上确实闪过了一丝尴尬,
但很快,两人便意识到,他们四人之间这样的关系,早晚也会有被他们知道的一
天,既然他们发现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故事
告诉他们。
「跟我们两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你们想听什么?」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到今天的,以及整个故事的全部。」
两个父亲见状,互相看了一眼,便顺着两个儿子的提问,慢慢解释了起来。
随着两个父亲的讲述和相互补充,一个中年人的人生轨迹,也如同一副画卷
一般缓缓展开……
第四十八章 往事
故事的背景,是在那片远离梅石镇的梅厂山谷之中。
那时候,琒爸和琋爸还是刚刚来到梅厂里谋职的年轻人。和来到这座山谷里
的其他年轻人一样,带着一腔热血,准备干出一番事业。
那时候,正是梅厂蓬勃发展的一段时期,从梅石来到厂里的青年人又很多,
他们没有太好的学识素养,来梅厂谋生,成为了当时多数人的唯一选择。
那个年代里,山上产的梅子依旧还保留着古时候的味道,梅子制品极为畅销,
看着一箱一箱的梅子制品搬上卡车,一车一车开往山外,人们的精气神与现在是
不一样的。厂里赚了钱,出手也大方,很多年轻人拿了奖金,整个人也忙得有奔
头。
后来随着经济的逐渐发展,山上的梅子质量不知为什么质量比不上原来了,
镇上的老人们说,是梅厂的开办阻碍了龙脉,导致了梅子质量的下降。
渐渐地,厂里也便开始精细起来,花钱也渐渐趋于保守。像是琒爸和琋爸这
样的司机,很多也都闲了下来,一个月跑不了几次车。
没活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司机也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要么窝在员工宿
舍里打牌,要么泡一泡厂里的女员工,要么就是听一听谁家的八卦。
也是从那时候,琒爸和琋爸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厂里很多老一辈人的风
流韵事。听着这些八卦,琒爸和琋爸各自了解到了在这个厂里,很多老一辈人,
其实都有自己婚外的相好。
当时的他们不以为意,只当是那些人的思想陈旧有一些个人作风问题。却没
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之所以如此普遍,背后必定暗含着某种原因。只是当时的他
们,尚未走过前人走过的路,心境、阅历,各方面都有所不同。
那时候,琒爸和琋爸还互相不认识,每次无事下班之后,便各自在厂里和同
龄的女工们聊天玩闹。其中就包括着琒妈和琋妈。
那时候的琒妈和琋妈还很年轻,在厂里也算是标致。两人在被琒爸和琋爸各
自追求一段时间之后,两对夫妻也就各自成了婚,借着结婚的热乎劲,确实也幸
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随着性爱次数的渐渐增多,这种夫妻间的性爱,便开始像一块嚼了很久的
口香糖一般,渐渐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
那是琒爸和琋爸第一次体会到这片山谷的逼仄,山谷本身十分狭小,除了一
个梅厂以外,几乎放不下什么太多的娱乐。仅有的几个娱乐地点,早就已经被人
玩得不再新鲜。以至于,对于这些为了谋求生计而不得不长久生活在这片枯燥山
谷里的人们而言,生活显得十分无聊。
每天下了班,除了看看电视,找工友打打牌以外,几乎再没有了其他的娱乐
方式。在这种状况下,似乎性爱便逐渐成为了厂里员工唯一的低成本娱乐方式。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除了梅厂,生命里可能已不再拥有更多的可能。他们的
人生,从刚刚起步开始,便一眼望到了头。
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没有选择,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存,为了他们家人的生
存,他们只能选择待在这片山谷里,用这样的快感麻木自己的感觉,用这样的事
消遣自己下班后的人生。
而那时的琒爸和琋爸,却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也就从来不理解这其
中的缘由。时过境迁,回想起当初两人没有婚配的时候,下意识地在这种环境中
寻求配偶,也是出于这一点。
毕竟在梅厂这座山谷里,除了讨老婆,也几乎干不了什么。
而山谷的残酷在于,性爱本身所能提供的快乐也是有一个限度的,当你把性
爱的这一条路走完之后,便渐渐再没有了快乐。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度过,夫妻间的性爱越来越像是一种机械化的例行公事。
渐渐地,夫妻双方都因此感受到了厌倦,他们开始争吵,两相生厌。再到最
后,夫妻关系像是一块被咀嚼到彻底失去味道的口香糖,变得粘手,却摆脱不掉。
夫妻间的激情,早就没有了。
说起来,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两对夫妻之所以直到今天都还没有离婚,
纯粹是因为各自的孩子,在春节期间见上一面,其实已经是夫妻间的最大限度。
若说是两对夫妻之间已经毫无感情了倒也不见得,其实这么多年来,两对夫
妻之间尝试了各种不同的办法想要找回曾经夫妻间的那种激情。可是百般尝试之
后,还是最终选择了放弃。
直到两年前,两家人因为陈琒从楼梯上摔下来而不得不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
节。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同在梅厂里的两家人才得以互相结识。在看到对方妻子
的第一眼时,两个男人便各自动了心思。
那是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两个在自己妻子面前不屑于伪装的男人,在别人
的妻子面前,再次重燃战火,像是开屏孔雀一般,尽力在对方面前展现着自己的
成熟魅力与体贴风度。
而这,也同样让两个早已对自己的性福不抱希望的女人变得春心萌动起来。
当晚,在各自孩子房间里居住的两对夫妻很快便发现了中间这面隔墙的不隔
音。起初的时候,两对夫妻都在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可想象着隔壁与自己一
墙之隔的人妻,两个男人都不免有些饥渴。
他们爱抚着各自怀里的妻子,想象着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的妻
子,而是隔壁的曼妙人妻。渐渐两边都来了兴致。
随着黑夜中的第一声喘息,打破了两对夫妻之间的矜持,两个房间里的夫妻
都开始渐渐卸下伪装放纵起来。
就这样,一墙之隔的两个丈夫听着隔壁人气的呻吟声,幻想着隔壁人妻的呻
吟声是因自己而起,更加卖力地肏着自己胯下的妻子,难得被丈夫奸淫的妻子不
断呻吟,换来的是隔壁男人的性奋,以及隔壁人妻的不断呻吟。而这也让正在奸
淫自己的丈夫更加的性奋。
隔着一堵墙,一方面,是自己想要染指隔壁的人妻,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妻
子被隔壁的男人觊觎。两个男人在这两种作用的加持之下,和自己的妻子难得完
成了一场高质量的性爱……
从那天之后的第二天白天,其实两对夫妻之间的气氛便已经发生了变化,只
不过那时的陈琒和陈琋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到两对父母之间的事情,更看不懂其中
气氛的微妙变化。
从那天开始,春节放假的几天时间里,两对夫妻的每一晚,其实都是这样度
过的。听着墙那边人妻的呻吟,干着墙这边自己的妻子。两对夫妻其实每个人都
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地没有选择说出此事。
在返回梅厂之后,原本的两对夫妻只是单纯把这一次春节期间发生的故事当
成了一个生命中的片段。成年人的世界点到为止,本就没打算真的付诸于实践。
可四个人同是梅厂的员工,待在梅厂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是能碰到几次。
每次两个父亲在厂里见到了对方的妻子之后,由于已经熟了,便会主动打声
招呼。再后来,就是出面出力互相帮助,没过多久,两个男人也就跟对方的妻子
顺水推舟地勾搭在了一起。
毕竟与自己家里的黄脸婆相比,还是和对方的妻子相处时,更能找回年轻时
的感觉。
再后来,便是高二那年的十一假期,那时候,两对夫妻之间的地下情,早已
维持了大半年。
邻市的景区为了招揽游客,联系了附近的很多企业给予了大量的景区门票。
而梅厂也将这些门票当做员工福利发给了梅厂里的员工。
回到家里,两个丈夫在询问过各自妻子的假期安排之后,两个妻子都表示十
一期间没有出行的意愿。便在第二天,约到了对方的妻子。
可偏偏不凑巧,由于景区发放了太多的门票,以至于十一期间路上堵了车,
琒爸和琋爸的车,刚好在堵车的车流中相遇。
当两辆车摇下车窗的那一刻,两个丈夫看看坐在旁边车里的自家妻子,又看
着自家妻子也在看着坐在自己车上的对家妻子。一切故事都在此刻明朗了起来。
那时候,两对错位的夫妻被车流堵在路上,脸色自是有些难看,一路堵到了
景区门口。
由于景区里发放的门票仅含景区的部分,而两个男人带着人妻出来旅游本就
有着过夜的打算,因此提前预定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好巧不巧,两人订到了同一
家。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是琋爸和琒妈赶在了前面。琒爸和琋妈刚好在他们后面
等待。
酒店前台拿着两人的身份证,核实着他们的身份。
「请问是陈先生和妻子是吗?」
听到前台小姐的问询,琋爸和琒妈一时有些尴尬起来。两人毕竟不是真夫妻,
但在订房间时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谎称两人是夫妻身份。
可如今自己真正的原配就在自己的身后,要当着自己原配的面公然承认两人
是夫妻关系,就相当于是公开出了轨。可是不承认,当着前台小姐的面,场面又
会更加难以解释,一切只会更加难看。
所以在权衡过自己面前的前台工作人员以及身后的原配之后,两人还是选择
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是、是。」
「好的,您的房间在5楼507号房,您可以使用房卡从这边电梯上楼。」
琋爸和琒妈接过前台小姐的房卡,灰溜溜地便走到旁边等起了电梯。
「请问是陈先生和妻子是吗?」
前台小姐在一次看着酒店里的登记信息问出了同样的话,这一次尴尬的人变
成了琒爸和琋妈。
同样被前台小姐的询问吸引过去的,还有旁边站在电梯口的琋爸和琒妈,显
然,前台的声音,他们是可以听得到的。
「是、是。」
「好的,您的房间在5楼509号房,您可以使用房卡从这边的电梯上楼。」
前台小姐熟练地办理着业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拿完房卡,四人再一次在楼梯口处相逢。看着对方和自己的妻子以夫妻名义
登记了酒店开了房。四人都荆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不过,只要撒了一个谎言,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它。无论两对夫
妻此刻的心情如何,他们都必须把这个身份演下去。
「带着老婆出来旅游啊?」琋爸看着琒爸,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一句话。
听到琋爸的问询,琒爸自然懂得了琋爸的意思。
「对,这位是你老婆?」
「嗯。」
「长得还挺年轻的。」
「你老婆也不老。」
几句对话下来,四人已经达成了默契,看样子,至少在这几天里,他们需要
在这座酒店里把他们这套虚构的关系演下去。
登上电梯,四个中年人各自站在电梯里的一个角落里,四人一言不发,只希
望这台电梯能够快一点到达5楼,结束现在电梯里的这种尴尬气氛。
可偏偏,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门外是单位的一位男性领导。在电梯里见到这两对夫妻,领导
同样也先是一愣。在简单打过招呼之后,便示意让四人先坐电梯上去。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关系尴尬的四人如今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如今
的四人,正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难题,论夫妻关系,领导自然清楚究竟谁和谁才是
一对真夫妻。
可是在前台那里,他们是以假夫妻的身份登记的。他们到底该不该按照假的
继续演下去,四人一时都犯了难。两个女人自然是已经没了主意,而两个男人,
自然也在各自纠结着。
后来的他们才反应过来,那天的领导之所以能在电梯口碰见他们,是因为他
要从3楼乘电梯往上,大概率是去找人的。
电梯到达5楼,四人走出电梯,拿着房卡找到对应的房间。却不想,507
和509刚好就在隔壁。
一时间,两对「夫妻」已经豁出去了,彻底不再掩饰自己出轨的事实,堂堂
正正的坐实了奸情。
那是他们四人之间,第一次互相坦诚地交换了夫妻关系。
在景区游玩的几天里,两对交换后的假夫妻就在各自的房间里做起了真夫妻。
白天的时候,四人一同到景区游玩。夜间的时候,四人便回到酒店,与各自
的假丈夫假妻子整夜整夜地共度春宵。
后来,两对「夫妻」再一次在景区见到了那位领导。
很明显,领导的身边,自然也不是领导的那位夫人。当领导看见他们时,自
然也发现了他们两对夫妻之间的交换关系。一时间,都在乱搞男女关系的六个人
关系反而和谐了起来。
自从那一次从景区回去之后,两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从此换了过来。
即使是在第二次回到梅石镇上过春节的时候,两对夫妻也趁着陈琒和陈琋睡
着了之后,交换伴侣做了爱。只不过,陈琒和陈琋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再后来,就是四个人越来越熟,两对夫妻便经常凑在一起换妻,一来二去,
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包括今年的十一假期,两对夫妻同样也是这样度过的。
山上的风吹动着陈琒和陈琋的思绪,两个人静静地听着两个父亲的讲述,一
时心情十分复杂。
他们的父母是因为他们才认识的,他们两人即使不是这场换妻的根本原因,
也绝对称得上是一条导火索。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先认识,他们的父母或许也不会
认识。不过听着他们的这番描述,即使不是对方的父母,或许也还会有别人。
「可能你们现在还年轻,还不能体会这种感觉。我们两个包括你们两个母亲
的人生到现在基本已经定型了。已经很难再掀起任何波澜了。尤其是在这片山谷
里,这算是他们目前唯一的一种快乐了。」
听到这段话,陈琒不禁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一本散文集,其中的一篇散文里,
似乎有明确描写过这种感觉。
作者在散文里提到,人到中年,好像自己作为人的属性越来越薄弱,作为零
件的属性却在越来越强。
就好像社会本身是一个运转起来的巨大机器,青年人步入社会,努力的在这
台机器中找到自己的一个位置,充当起了某一个齿轮的功能。
随着这台机器的运转,这个齿轮在这台机器里变得越来越固定,你没有停下
来的机会,好像外界的万事万物都在推着你不断向前行走。
残酷的现实让人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何来到这个世上,活了半辈子,自
己究竟在活些什么,一切的一切,没有答案。好像只要自己忙碌起来,这些问题
就永远追不上自己。
直到一个人退休,彻底从这台机器里挣脱了出来,安度晚年。
人生真的会是如此吗?
他想起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写下的句子。
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
最后变得像是挨了锤的牛一样。
他又想起北岛在《波兰来客》里写下的句子。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陈琒曾经看到过这些人的名句,他虽然感叹着这些文人笔下对人生看法的凄
凉,但却没有想过这一切会真的在日后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直到此刻他听到琒爸
和琋爸的真实感受,他才忽然觉得,也许那些文人笔下的感触,或许也离他的人
生并不遥远。
那天回去之后,似乎是琒爸和琋爸将事情败露的事情告知了琒妈和琋妈。
午饭的时候,两家人才算是真正坐到了一起,坦诚的聊起了家事。两个母亲
一个劲地在给饭桌上的两个孩子夹菜,以此掩盖着两人心底的焦虑。
饭后,两家人就算是彻底合成了一家,陈琒和陈琋也改了口,认了对方的父
母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对父母。以这种方式,重新接纳了这两对交换的父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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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iot茶叶 2025-3-30 22:03
题材很新,本来以为很快过渡到大学篇了,结果出来了父母的剧情,好奇后边会有怎样的关联
lsl073 2025-3-31 15:36
写的真好,怎么会有人把黄文写的怎么青春和温馨的。。。不过这种狗血剧情还是喜闻乐见的~
甲乙丙 2025-4-5 19:48
字数:5944
第四十九章 细沙
二月下旬,高三生提早开学,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
朝阳下,陈琒和陈琋再度见到了那个一个寒假未见的杜若。三人重新聚在一
起,自然忍不住互诉衷肠。三人强忍到周末,一连滚了两天床单才肯罢休。
开学不到几天,便到了百日誓师大会的日子。
这场大会的到来,标志着整个高中的剩余时间仅仅剩下了最后的一百天。
誓师大会上,在教师代表和年级主任相继致辞之后,终于来到了这场大会最
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那是学生们的百日宣誓。
台上,学生代表拿着宣誓词在台上字正腔圆地高喊着每一句宣誓词,受到氛
围的鼓舞,台下的学生们,也在跟着台上的学生代表一句一句地宣誓着。
「我承诺!不做懦弱的退缩,不作无益的彷徨。百日拼搏,一朝圆梦,坚持
到底,永不放弃!」
一时间,整个操场里的声音振聋发聩,那是千余名学子发自内心的齐声高喊。
是每一个学生意志力的展现。他们将在这最后的一百天里,进行高中阶段最后的
奋斗。
那场宣誓大会之后,各班的班委到教务处去领取了学校赠送给高三学子们的
礼物。
所有学生在高一时所书写的那个志向,都被学校重新制成了书签,作为激励
学生奋斗的一项重要内容,重新发到了学生们的手里。
杜若看着那枚印有自己姓名和学号的书签,背面印刷着自己画的那一株杜若
花,一时只觉得感慨万分。
那是她在高一刚刚入学时画的,那时的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高中三年
的人生究竟会遇到些什么。
自从那天之后,高中的倒计时,彻底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99、98……
好像时间的流逝突然变快了一般。
如今整个高中的三轮复习都已完成,整个高三都进入到了没完没了的考试当
中。从高一开始,学校的每个月便在进行着考试,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学生能够趁
早脱敏。
如今到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考试便成为了主导。除了原本每个月安排的月
考变为了半月一考以外,剩下的每周三,各科老师还要轮流给学生们安排单科的
考试。
随着压力的增大,杜若三人也更多地开始在性爱之中寻求一丝解脱。
那间出租屋里,不断上演着三人赤裸的迷醉戏码。他们在一起缠绵、拥吻、
感受着性爱带来的舒畅快感。
窗外的日光给他们三人的身体映照出一层朦胧的光亮。窈窕少女与两个精壮
少年在床上组合成了不同的姿势,与其中一个男孩插入,又拥吻着另一个男孩。
杜若辗转在两个男孩之间,一个男孩刚刚退出,另一个男孩便又接替上他。
那段时间,一切都美得像是乌托邦一般,仿佛世间空旷得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三月,某个周末,山间起了大雾。天气预报发布了大雾红色预警,能见度不
足两米。
杜若恰好在前一天便来到了这座出租屋里。他们发现,隔着这层大雾,即使
是与他们紧邻的隔壁同样也是一片模糊难以辨认。
于是,三个男女在这场大雾之中,有了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那天,三人刚刚结束了当日的纵欲,从浴室里走出来,两个穿着浴袍的男孩
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穿着同款浴袍正在擦拭着自己头发的杜若。
这三件浴袍是他们三个一起买的,那是三件豆绿色的夏季浴袍。买了两件男
款一件女款,当做他们三人间的情侣装之一。每次洗完澡,三人便会一同换上这
一件浴袍,体会着那种三人间的亲密。
杜若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着窗外的大雾。忽然有了一个大胆
的想法。
「我们去雾里走走吧?」
「好。」
「等一下。」
两个男生正准备走进卧室更衣,却被杜若叫住了,他们转头看向杜若,却见
杜若解开了自己的浴袍,任由浴袍随着重力落到地板上,又朝着他们走来,一手
一边解开两人的浴袍,帮助两人脱下。
最后,牵起两人的手,一同走出了门。
就这样借着这片不知何时便会悄然散去的大雾,三个少年少女赤裸地站在院
子里,任由肌肤畅快地呼吸着室外的空气。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像整个世界宣告
着三人之间的三角关系。这对三个人来说,同样都是一种巨大的刺激。
「要在这里做吗?」
「刚刚才做完,当然先歇一会了。」
「那我们就这样在院子里站着?」
「要不……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反正这大雾也看不见,藏得人也好藏。」
「可以,那谁来捉谁来躲?范围在哪?怎么算赢?」
「我来躲,你们两个来捉我吧。范围就是这个院子,只要你们两个有人捉到
我就算你们赢,如果你们两个认输了,那就算我赢。怎么样?」
「那我们两个还不是很容易就能抓到你?」
「那可不见得。」
随后,借着这场大雾,三个赤裸的少年少女便在院子里玩起了捉迷藏。
「你们两个不许提前睁开眼睛哦。」
「这么大雾,我们就是睁开眼睛也看不见啊?」
「那也不许睁开。好了,你们两个开始倒计时吧。」
「十、九、八……」
两个男孩各自站在院子里的一端,各自数上十个数后,便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映入眼帘的,便是在天地之间,抹除掉一切的白。
按照不同的搜索策略,两个男孩便开始在这场大雾之中寻找起了杜若的藏匿
地点。
陈琒的方式是沿着院子进行地毯式搜索,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位置。
而陈琋则是只身走进雾里,漫无目的地随机游走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几番寻找,两个正在寻找杜若的人,除了同样赤身裸
体也在寻找着杜若的另一个男孩以外,始终无法找到杜若的身影。
就好像,杜若在这个院子里随着这片大雾完全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两个男孩未必没有完全致胜的策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在
这场大雾之中慢慢等下去,等着这场大雾渐渐散去,让他们能够在院子里看清彼
此。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大雾,却仿佛在变得越来越浓……
直到两个男孩双双选择了认输,杜若的身影,才顺着两人的声音从一旁不愿
的雾气中走了出来。
「你刚才到底躲哪去了?」
「不告诉你们。」
那一天,三个少年少女又在院子里继续玩着别的游戏,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个
朦胧的太阳,那场大雾才渐渐消散,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隔壁建筑物的样貌。
「雾快散了,我们回去吧?」
「敢不敢比一下?」
「比什么?」
「这不是现在雾气正在散掉吗?我们就比谁最先忍不住躲回屋里去,怎么样?」
「那这多不公平啊,你们两个男孩子又没什么好怕的。」
「比不比?」
「比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今晚要你来挑姿势怎么样?」
「那成吧,那我可要你们两个像第一次那样一起干我。」
「没问题。」
三个赤裸的少年少女便在院子里较上了劲。直到隔壁的房东大爷站在二楼的
窗前看见了他们,三人才一起飞一样地躲回了屋里。
看着刚刚在院子里裸奔的三个年轻孩子,房东大爷感慨着青春,哼着小曲,
离开了窗子。
四月清明,陈琒、陈琋和杜若三人再一次来到了山上,打算趁着高中还没有
结束之前,最后再看一次山上的晚梅。
如今的三人看着那条相同的山路,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高一时陈琒和陈琋两人
在这里闹过的别扭,一时间三人都是唏嘘不已。当初的两人,因为杜若而濒临决
裂,却不想后来的两人最终选择了相互妥协,成为了杜若床上的搭档。
如今的陈琒和陈琋已经不在介意对方在自己面前与杜若接吻了,只不过,看
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三人还不想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走到当初那张三人合影的拍摄地点,那几棵梅树如今再度盛放着,好似这两
年的光阴对它而言无非就是在年轮上多画了两笔,对它漫长的生命而言,算不得
什么。
三人走到那几棵梅树下,委托了一位好心的路人,再次给他们三人拍了一张
合照。
与之前阿彩在高一拍摄的那张相比,路人的拍摄技术远达不到当初阿彩的水
平。三人也只是穿着寻常的时装。高中两年的光阴过后,梅花依旧还是梅花,他
们之间的关系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古人笔下的诗词所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有道是朝菌
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相比于这些生长了百年的梅树,人的寿命何其短暂,
短暂到你无法停下来,短暂到没有时间允许你去好好享受人生。
你无法沉浸在你所爱的时间阶段里好好感受它的独特味道,直到老去,回顾
一生,那些快乐的日子好像都像是一个个的时间节点,难以连成一条线段。
好似一把掺杂了金粉的细沙,用手抓起一把,细沙在手中随着重力不断流下,
好不容易看到那些藏匿于细沙之中的点点金粉,那些金粉又再一次随着那些细沙
流走,转瞬即逝。
就好像他们高中三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早有准备的三人各自撑起一把伞,走在
路上。
杜若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走在前面,白色的外套在雨中看起来十分的清透
干净。看着杜若的背影,以及她渐渐留起的长发,陈琋不仅想起了高一课本上的
一首现代诗,随着三人的漫步背了起来。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
般的姑娘。」
此情此景,可能走在前面的杜若尚不清楚两个男孩此时究竟在说些什么。可
同样望着杜若背影的陈琒则是十分清楚。
「哪有什么丁香般的姑娘啊?」一旁的陈琒纠正着陈琋. 陈琋听到陈琒的提
醒,便立刻心领神会地改了口。
「我希望逢着一个杜若般的姑娘。」
若说刚刚在前面的杜若尚不知道两个男孩到底在说些什么。现在听到了自己
的名字,也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她便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行走,一边看着身后两个拿她开涮的男孩,表情似
笑非笑,像是在埋怨两个男孩对她的调侃,又像是明白自己被这两个男孩爱慕的
幸福。
眼见杜若转过身,陈琋却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继续背着诗。
「她是有杜若一样的颜色,杜若一样的芬芳,杜若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背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雨中哀怨了?」
杜若说完,便又转过身去,看着前面的路。
三人向前走了一段路,不知是谁先哼起了歌。那是孙燕姿的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渐渐地,一首歌从一个人的小声哼唱变成了三个人之间的合唱。虽然陈琒和
陈琋各自有时候不在调上,但三个人却依旧一人一句唱得很是开心。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
一首歌唱下来,三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像歌一样清新浪漫。
「一会回去之后,我的号码牌是几号啊?」陈琋询问着走在前面的杜若。很
明显,这句话带着某些只有他们三人才能懂得的性暗示。而陈琒和杜若两人,自
然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既然陈琋问出来了,陈琒自然也十分想要知道这一点,自然也默不作声地关
注着杜若的回应。
反倒是前面的杜若有些娇嗔地答复着。
「你?你是正无穷号,这辈子别想了你。」
「那可不行。」
到家后,两男一女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床,一场翻云覆雨过后,两个男孩随意
穿上一件内裤,走出卧室,从客厅里倒出一杯茶水之后,喝着茶走到书房的木桌
旁,看着窗外的小雨,十分惬意。
没多一会,杜若也穿上了自己放在这间出租屋里的那件成套的睡衣,她将自
己的头发用皮筋扎成了低双马尾,坐在两个男孩的对面,听着雨声,翻开题册,
和两个男孩一起开始复习起来。
毕竟清明过后,便是一模。
作为全市的第一次大联考,一模的意义对每个学生而言都是不言而喻的。这
一次的分数,将会直接反应每一个学生根据成绩在全市学生中排在什么位置。
学校高层以及各班班主任都在憋着一口气,都希望自己管辖范围的成绩不至
于太过丢人,毕竟成绩本身就是梅石一中的立校之本,很多学生之所以会来到梅
石一中上学,就是看中了这里往年的成绩。所以对学校来说,这一次联考也是十
分重要,整个学校上上下下莫敢怠慢。
在这几天里,几乎所有的师生都在被一种紧张的氛围笼罩着,多数人都在着
手于自己的复习之中。同样在这种压力之下不断忙碌着的,自然也有班长和阿彩
两人。
自从上一次陈川在天台上旁敲侧击地询问过班长对阿彩的态度之后,那些看
似不经意提及的话语,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班长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从那之后,班长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了这个女孩。
原本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高中阶段会产生什么样的恋情,他也从来没有
对阿彩产生过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在他原本的世界里,阿彩不过与他同为班干
部,只不过是在班级事务的处理上互相协作,勉强在同学的基础上多一层同事关
系。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阿彩的工作能力,甚至知道阿彩是一个极为细心的女孩,
总是在他工作的时候协助他做一些他所未能顾忌到的事情。
三年时间里,班长和副班长、团支书,都有过许多许多接触,但相比之下,
确实是和阿彩这个生活委员一起做事时更加舒服。
如今重新审视阿彩,班长才渐渐意识到,其实阿彩所做的一些事情,早已超
过了一个生活委员应当负责的范畴。有些是他交给她做的,有些则是她主动帮自
己承接了一部分忽略遗忘的事。她默默做了三年,没有任何怨言。
随着班长的留意,他才渐渐发现,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阿彩在班里配合着
自己的工作。他渐渐意识到,阿彩虽然对待他人也很柔和,但却在对待自己的事
情上,显得尤为上心。
那种不同,不在于任何明显的示爱,而是藏在细微之处,一种沉默、安静的
爱。更像是在一张纸上,一粒一粒地堆叠着砂砾。
一粒、两粒,似乎都不叫沙堆,十粒、二十粒或许也不算是。可渐渐的,这
些砂砾越积越多,直到一百粒、一千粒、一万粒……那些砂砾已经明显堆成了一
个小丘。
就像阿彩对班长的善意,细水长流,一点点、一粒粒,被掰开揉碎在了各种
不易察觉之处。
若不是陈川的那句提醒,也许多年后,他也不会回想起这些细节。
而对于阿彩来说,她也同样敏锐地注意到,最近班长似乎一直在偷偷地观察
着她。起初的时候,阿彩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可渐渐地,她发现自
己在下意识帮班长善后的时候,班长都会停下来看着她。阿彩见状自然也有些不
敢再多做些什么。
阿彩一向知道班长木讷、单细胞、扑克face,像是一具运转良好的机器
人。可如今看着班长那毫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样子。阿彩自己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
么意思。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喔,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
阿彩有些奇怪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的笔,看着课桌上的习题,表
面上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在思索着班长究竟是怎么了。
那种眼神是爱意吗?难道是自己长久以来对班长的默默照顾被班长发现了?
坐在座位上,阿彩偷偷看向班长,只见班长此时也和她一样正在写着自己手
头上的试卷。
回过头,阿彩只觉得自己有些小鹿乱撞,这种猜测最是烦人,似乎每一种猜
想都说得通,又好像每一种猜想都缺乏明确的证据。
(待续)
***********************************
各位不好意思,本以为可以在清明节多写一点,结果还要加班。
***********************************
[[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4-5 20:23(GMT+8) 编辑 [/i]]
甲乙丙 2025-4-12 11:22
字数:12041
第五十章 愚者
另一边,陈川的故事,同样也要从四月开始讲起。
那是四月一日愚人节,清明假期的前两天。那一天,学校尚未放假,川爸不
知为何突然休了年假,从邻市赶到了梅石镇上。
他将车子停到江玲的出租屋楼下,关上车门,点起一支烟,抬头看着楼房外
侧,江玲出租屋所在的那一扇窗。
此时的川爸看起来似有几分犹豫,心中两方力量正在角逐。他的眉头紧皱,
似有几分痛苦,可身为男人的尊严却不允许让他在此刻展现出自己的脆弱。
一支烟过后,川爸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将其踩灭,缓缓走上了楼。
走到江玲的房门前,川爸先是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在确认房间里确实没人之
后,川爸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江玲房门的钥匙。
看着这把钥匙,川爸同样也是心中一阵悲苦。他曾经朝江玲讨要过这间廉租
房的钥匙,但江玲却以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为由拒绝了他。
直到后来他在陈川那里发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他才意识到,这条「学
校的规定」只是为了筛选掉他而专门设立的。
而他手里的这把钥匙,还是他用特殊手段偷偷配的。
拿着这把钥匙,川爸生疏地打开了门。
走进这间出租屋里,踩在玄关的地毯上,川爸审视着整个房间,乍看之下似
乎一切都十分的寻常,可只要仔细观察一番,那些奇怪之处,便会一一显露出来。
一旁阳台的晾衣架上,零零散散地晾晒着陈川和江玲两人的衣服。
那些衣服之间,并没有像是两个本需要避嫌的人一样存在着明显的分界分区,
而是随机杂糅混在一起晾晒的,显然是两人的衣服在经过洗衣机的打乱之后,直
接晾在了衣架上。
川爸拿出手机,对着那些衣服拍了张照片。他要留下这些证据,好在今后有
必要的时候,成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川爸继续审视着四周的环境。桌上的凉杯旁边,本是放着一整套的精致杯具。
可这些杯具里,除了其中的一个杯子盛有水在被人使用以外,剩下的杯子里,都
已经沾满了灰尘。
两个人居住的房间里,自然会有两个人需要喝水,可如今却只有一个常用的
水杯。川爸将水杯拍摄下来。转身继续朝着卧室走去。
那是本该属于江玲一人的卧室。可如今,一旁的衣篮里却盛放着两人的衣服
裤袜。床上分明摆着两个枕头,两个枕头上都能看到人类的落发,其长度,刚好
能够对应上江玲与陈川头发的长度。可床上,却只有一床被子。
打开房间里的衣柜,只见衣柜里划分出来了一个单独的区域,用来给陈川放
置衣服。
随后川爸来到了浴室。
盥洗池的镜子面前,摆放着一个牙缸,牙缸里摆放着两把牙刷和一管牙膏,
想必是两人共用的同一管牙膏。
一旁专门用来清洗贴身衣物的小水盆里,此时正浸泡着一男一女两条内裤。
那两条内裤,川爸认识,那是江玲和陈川的。
看着那一盆叠放在一起被浸泡着的内裤,川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闭上
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出手机继续将那些证据一一拍摄了下来。
最后,整个廉租房里还剩下最后的一间房,之前陈川和江玲告知他,那是由
陈川居住的小书房。可如今看来,这是两人故意装给他看的了。
川爸有一种预感,在那扇门后,一定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推开门,川爸一眼便注意到了小书房里的那张简易小床。那张床上,没有枕
头,没有被子,但却有人在上面躺过的痕迹,与其说是一张小床,反而更像是一
个柔软的平台。
书桌旁摆着两把椅子,桌上也在分着区域将江玲作为老师的教案和陈川作为
学生的课本区分了出来。
看到这番景象,川爸冷哼一声,心想着这对奸夫淫妇衣服内裤不知道区分,
教案课本倒知道不分出来不方便。
拉开书桌下方的抽屉,里面只是一些杂乱的事物,像是用过没水的笔壳,小
夹子,曲别针之类的文具。
见没有什么收获,川爸又拿起书桌上方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翻看着,很快
便在一本教案里,翻出了一片红叶,以及几张稿纸。
川爸将红叶拿起,眼见红叶上写着陈川和江玲两人的名字,又拿起那片红叶
旁边的稿纸。
那是陈川写给江玲的那篇性爱感受。少说也有几千字,从肉体感受到心理描
写,每一句都写的极尽色情。
同时在那片作文的旁边也不断留有江玲的红笔批注,写的内容,同样是以打
情骂俏的口吻,修改着陈川笔下写的让江玲不满意之处。到最后结尾,江玲在这
片作文里仅仅给出了36分的及格分。
川爸看着那片作文,一时两眼一黑,本想用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可在那一
刻,他的双臂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无法承受住他万般沉重的躯体。只能凭借着
对周围事物的感知,重重地坐在了身后的那张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力逐渐恢复了正常。川爸双手扶额,平复着今日自己
看到的一切。他看着那份依旧拿在手里的作文,愤怒地将其握成一个纸球,扔在
地上,一脚、两脚地用力跺着,整个房间似乎都在因为他的用力而震颤。好像这
样做就可以发泄掉他此刻心中的怒火一般。
川爸随手伸向前方的书桌,一把将书桌上的一切推在地上,听着地板上响起
稀里哗啦的碰撞声,川爸继续用脚践踏着那些落在地板上的文具书本。直到自己
的脚掌被某个文具硌疼了,又伸手捡起那个文具朝着墙面扔去。待川爸发泄完毕
之后,整个书房里,已是一片狼藉。
川爸双手搓了把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原本是不希望自己今天的到来留
下什么痕迹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着地上的一切,破碎的笔、破碎的修正带,
就连地上的本也被印上了一个巨大的鞋印。其中,就有那个被他揉成纸团的那份
作文。
川爸盯着那个纸团,回想着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词语,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再次捡起那个纸团,将其舒展平整,藏进了自己的包里。
不知过了多久,川爸再一次回到了自己楼下的车上,透过车子的前车窗,川
爸看着眼前现实中的道路,却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愈发迷茫。
当初他在和江玲结婚的时候,那时的他对江玲非常放心,他知道江玲与他之
间存在着生理上的本能反应,所以从来不担心会有别的男人抢走她。可千算万算,
却没想到这一切最终会被自己的儿子摘了桃子。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基因,自然
也和这个没有血缘的女人产生了反应。
命运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这一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川爸只觉得自己
怕不是今天最大的愚人。川爸一时间无比的懊悔,他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回顾着
陈川这个孩子带给他的一切。平复了一段时间之后,开车缓缓驶离了小区。
晚上,陈川和江玲两人从学校里走回来。开门后便问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陈川和江玲两人都不抽烟,可想而知必然是有其他人来过了。
除了他们以外,究竟是谁还能有钥匙呢?两人正在疑惑着,却突然接到了一
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您好,请问您是陈伟先生的妻子吗?」
「我是。」
「您好,我是梅石镇第一医院,您的丈夫陈伟先生发生了事故正在抢救,需
要家属到场,麻烦您尽快过来。」
「梅石镇第一医院?他怎么会在梅石镇第一医院?」
「您的先生是在梅石镇附近的山路上驾车时发生的事故。所以就近到了我们
医院。请您尽快过来。」
「好的,我知道了。」
为了能尽早到达医院,江玲和陈川两人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山里的出租车一
向很贵,基本就是供镇上人应急,就像现在这种状况,钱财在生死面前显得微不
足道。
一路上,出租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两侧的路灯随着车速不断向后飞速移
动,在黑暗的车厢里照射出一段段随之移动的光亮。
不断有或大型或小型的货运车从出租的旁边经过,吨位大得看起来能把整条
山路都压得粉碎,何况是他们这一辆小小的出租车。
坐在副驾上的江玲看似正在看着前方的路况,实际上思绪却已经飞出了窗外。
川爸毕竟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是让她初次体会女人快乐的男人,曾陪
伴她度过了很长一段甜蜜的时间。
她的心里还在恨着川爸吗?是的,她还在恨,但凡想到自己曾经那个流产的
孩子,她便恨川爸恨到反感厌恶,可是如今当她听到川爸出事之后,确实心里闪
过了一丝不忍。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不是恨透了这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了吗?为什么如今听
到他出了事,心里反而有一些揪心?
江玲双眼放空,整理着自己此时的思绪。又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上的
陈川。
借着那一片段一闪而过的灯光,江玲看到了陈川的神情,只见此时的陈川,
正眉头紧皱的看着窗外,看起来无比烦躁。
也许此刻的陈川,同样也和自己的心情相似。倘若川爸不出事,那自然是对
川爸抱有巨大的怨恨。可如今川爸真的出了事,却还是十分自然地担忧起来。脸
上的表情,说是在愤怒怨恨,倒不如说是一种倔强和不甘。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恨死了这个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心里依旧对川爸这个人
抱有一丝骨肉亲情,于是唾弃着自己本不该有的心软,不想承认自己的担忧。
此时的陈川,在江玲的眼中,犹如一面镜子,在他的身上,江玲看到了和自
己相同的那份纠结。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川爸仍然在手术室里进行着抢救。
陈川和江玲两个人等候在手术室外,隔着一堵加厚的门,等待着医生们的抢
救结果。
看着那扇通向手术室的大门,江玲一时间回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当
初的她,便是躺在一张病床上,心如槁木、面如死灰地等待着引产手术。那一刻
的她觉得自己失去了身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全部脸面,躺在病床上,无异于
厨房案板上的食材。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过,那一刻的她暗自发誓此生倘若再次遇见川爸这个
恶人,便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如今,她在梅石看到了相似的门。而手术室里正在进行抢救的人,正是那个
伤害了她的「恶人」。
其实刚刚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川爸的这场车祸绝不是一场简
单的车祸。
那间廉租房的淡淡烟味,以及那间几乎被人砸烂的小书房,都证明着川爸曾
经来到过那间廉租房里,并在那里发了顿火。
今天本不是川爸休息的日子,他是请了假来到的梅石,到达了这间廉租房里,
发了顿火,又在返回邻市的路上出了车祸。
种种迹象,都在共同指向同一个猜想,那就是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乱伦通奸,
很可能已经被川爸知道了。
江玲看着旁边同样焦虑的陈川,伸出手,与陈川十指交扣握在一起,好像用
这样的方式,就可以互相给予一些力量。
此刻,手术室外的时钟虽然与寻常的时间流逝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可
那时的陈川和江玲却觉得一切无比漫长。
手术进行了三个半小时,从手术室出来后,在一众护士的熟练操作下,仍旧
陷入昏迷的川爸被推进了预先准备好的病房里。
陈川和江玲也随之跟随到了病房。
「是陈伟的家属是吗?」
「是、是。」
「病人已经完成手术了,但是伤势比较严重,可能明天才会醒过来。你们谁
先跟我去医院办一下手续?」
「我去。」江玲自告奋勇到。
随着江玲跟随护士去了前台,其余护士也渐渐撤出病房去忙起了别的。整个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留在原地看守着的陈川,以及那个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不
醒的川爸。
病房里还有一张空着的床铺。陈川坐在那张空床上,看着床上川爸额头上的
绷带,心里别扭矛盾得很。
在他的印象里,川爸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似乎在他的眼里,自己浑身上下
都有数不清的毛病。可如今看到这个负伤的川爸,陈川才忽然觉得,川爸也并非
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铁人。
若是往常,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也没有这样的兴趣,去好好端详自己的
这个父亲,直到现在川爸昏迷躺在床上,陈川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个人。
他究竟对自己的父亲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很快,江玲办完手续回到了病房里。陈川将那张空床让了出来。
「今晚你睡这张床吧。」
「我没事,我还扛得住,你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都这样了,我明天还上学去吗?」
「马上要高考了,这个时候不能松懈。这里有我,你放心就是了。」
「那好吧。那今晚我来守夜吧,你去休息。」
「咱俩轮流值班睡吧,我明天肯定是要请假了。」
「也行。」
两人约好由陈川负责前半夜后,江玲便躺到了旁边的那张空床上。她将头侧
向靠窗的一侧,看着窗外对面楼上的医院顶部的字灯,回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当他们听说川爸出事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直到如今躺在
这张床上,好像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毕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从拿走她初夜的那一刻起,他的名字便成
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擦除的一段记忆。
她怨恨着这个男人,是因为他辜负了她的爱意。当她看见这个男人真的命悬
一线的时候,又忍不住真的去替他担心起来。
透过那扇窗户,江玲同样看到了陈川守在川爸的旁边映在窗上的倒影。此时
的他,显现出了一种远超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毕竟是亲骨肉啊,再说多么怨恨没有感情,也是建立在血缘之上的,说穿了,
陈川对川爸的恨意,更多是对自己生父过于敌视自己的一种抱怨和反叛。
他并非生来便于自己的父亲站在敌对的两端,更像是因为父亲把他当成了敌
人,所以他才会举起「武器」用他的方式保护他的尊严,是不称职的父亲导致了
不称职的儿子。如今川爸出了事,那把随时对陈川产生伤害的矛此时发挥不了作
用,陈川自然也就卸下了那面防御的盾。
看着窗上的那片倒影,江玲回想着自己和陈川之间的那些原始欲望,她忽然
觉得,这些欲望中似乎也掺杂着自己对川爸的报复。她和陈川似乎是一样的,都
在用这样的方式,反抗着川爸的「暴行」。
如果川爸当初没有在那时抛弃自己,自己还会和陈川发生关系吗?江玲并不
知道。
第五十一章 前非
川爸是在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的。
在川爸醒来后,护士便来做了相应的检查。在确定大致无碍之后,便离开了
病房,仅留下了川爸和江玲两人。
江玲知道川爸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继母继子通奸的事,此时多少有些心虚。
她拿起旁边刚刚买来的苹果,拿起一把水果刀。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江玲说完,便在床边削了起来。
川爸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地看着江玲手上的苹果在江玲的手中转动,苹果
皮连成长长的一条,自始至终都没有断开。
「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川爸冷漠地看着江玲,语气极为低沉,简单的一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
跌入了冰窖一般。
江玲何尝不清楚川爸如今究竟是在问些什么。只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
好推脱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房间里,川爸冰冷地看着江玲。
「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他是我们班的学生,因为父母长期联系不上,所以对他额外关照,一来二
去就在一块了。我当时碍于跟他是师生关系,又正好碰见了你,才选择跟你结婚
的。但是后来我还是没忍住,就跟他继续下去了。」
「你是为了避开他才跟我结婚的?」
「不然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
江玲手里削着苹果,她自己没有注意到,随着川爸的苏醒,她再一次地举起
了那面防御的盾牌,把自己武装得像一只刺猬一般,脱口而出的话语句句要比此
时她手中的这把水果刀更加锋利。
「你就那么恨我吗?」
听到川爸的这句问询,江玲手里的苹果皮突然断掉了。
「你知道身体里孕育过一个生命是什么感觉吗?你不知道,因为你是男人,
不需要承担孕育的职能,所以你可以为了一时的快感玩弄女人,把女人的肚子搞
大,最后再始乱终弃,继续逍遥于人间。
而我与你不同,我身为女人,亲身体会过一个生命在我的体内形成的感觉。
可却因为你的消失,我不得不亲手结束他的生命。每一次想到那个孩子,我对你
的恨意都会增添一分。」
江玲说完,没有看川爸的反应,而是继续手上的事情,将苹果皮削完。她的
眼前却不断浮现着那天自己独身一人进入手术室里的情景。
「你对陈川也有反应吗?」
「他是你的孩子,自然遗传了你的血脉。」
江玲没有直接回答川爸的问题。
「你爱他吗?」
江玲抬头看向川爸,其实在听到川爸的问询之后,江玲曾有过一瞬的胆怯,
可随后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不再犹豫,抬起头坚定地朝着川爸直面了问
题。
「爱。」
说出回答的那一刻,江玲对上川爸的那双眼睛,她看到川爸的眼神在那一刹
那收敛了一下。
江玲知道,那是川爸这个年龄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但很快,这
份脆弱便又被川爸藏匿到了心底,这似乎是每一个像川爸这个年龄的男人所必修
的功课。
「也对,那孩子继承了我的血脉,你和他之间有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又和我
相比相处的时间更长。自然是会爱的。」
「我对陈川的爱,不仅仅只有生理上的反应。」
江玲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看得出来,床上的川爸很是震惊。
「那……与我相比呢?」
「你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
江玲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这句话到底有多少违心的成分,但她很清楚,至少在
川爸彻底昏迷的那个阶段里,她对川爸的感情并不是这样的。可如今川爸醒来,
在向川爸表达自己的担忧和保护自己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一刻,江玲忽然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她为了保护自己,不
得已对此时虚弱的川爸说出尽可能伤人的话语,她在害怕,自己一旦显露出自己
对川爸的柔软,便会成为川爸攻击自己的命门。
川爸听到这句话,闭上眼睛,冷笑了一声。
「你在说谎,对吧。」
「我认真地。」
江玲说完,敏锐地捕捉到了川爸眼中一闪而过的挫败。
当晚,放学后的陈川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医院里,接替下江玲。
他看着江玲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像是彻底松了口气一般。想必是这一天陪在
川爸的身边让她并不轻松。
晚饭的时候,是陈川从医院的食堂里打来的饭菜。支起病床上配套的小桌板,
川爸拿着豆包,吃着盘子里的炒青菜,喝着米粥,看着陈川和江玲两人坐在旁边
的小茶几旁,吃着同样的清口饭菜。由于那张小茶几本身就比较小,两人便凑得
很近,在一起小声聊着什么。
那是在自己婚后从来没见过的江玲,在陈川的面前,江玲反而是另外的一副
模样,没有与自己相处时的锋利提防,反而像是一个少女一般,在陈川的面前展
露着自己的温婉可人。
而在江玲旁边的陈川也并非是他印象里的那个陈川。
川爸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心酸,他低下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粥,随着温
热的米粥缓缓咽下,川爸也觉得好受了一些。
那天夜里,川爸于睡梦中醒来,看看墙壁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三点多。此时的
江玲和陈川已经更换了过来,陈川在旁边的病床上休息,留下江玲趴在自己的病
床旁守夜随时准备照顾自己。
那时,川爸难得想了很多。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如果是的话,这
个错误究竟又是从何时产生的。川爸想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便看到东方既白。
人一旦在行动上受到限制,思绪便会代替身躯胡思乱想起来。在经历过一场
抢救之后,川爸在随后的住院时间里,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
从他当初有了陈川开始,到后来在学校里遇到了江玲,再后来他离江玲而去
……脑海中无数旧日片段犹如潮水袭来,许多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在此刻被
川爸反复咀嚼出了味道。
直到川爸出院的那一天,办理手续之前,川爸把陈川和江玲两人叫到了病房
前。
「你们两个都很恨我,对不对。」
陈川和江玲听闻,并不想理会川爸。只是继续默默收拾着东西。
「其实这几天,我在这张病床上想了很多。我觉得,也许是我错了。」
听到这句话,本在收拾物品的陈川和江玲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川爸究竟
是打算说些什么,但身体上的本能,依旧还让他们维持着最基本的防御,那就是
最好不要理会川爸,不要进入到川爸的节奏当中。
「你们其实很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那样对待你们对不对?」
川爸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医院屋顶上方的蓝天,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那是川爸的高中时代,某天回家的时候,得知自己隔壁的院子里搬来了一个
年轻的独居女人。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花裙子,站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美丽。那时的
川爸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身结实的肌肉,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十分漂亮,自
然而然地便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憧憬。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陈川打球后总会在女人的房前路过,而女人在看到他之
后,便会热情地邀请他到家里吃一些特质的点心,一来二去,川爸也就跟这个女
人熟悉了起来。
随着对女人的认识,川爸也就渐渐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世。
那是一个离异的女人,她的丈夫是个不着调的男人,在酗酒之后对女人进行
过数次家暴。女人不愿意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便毅然决然地与她的丈夫离了婚。
某日在川爸打球回来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到这个女人的
家里去多看几眼这个漂亮女人,却不料,这一天的女人大门紧闭,门口是一个醉
酒的男人正在砸门纠缠,嘴里正说着一些肮脏不堪入目的词语。
那时的川爸为女人打抱不平,便躲在暗处用自制的弹弓打中了那个男人的一
只眼睛,男人受了伤,却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便只能自认倒霉离
开了女人的门前。
次日,当陈川再一次路过的时候,便看到了女人正拿着一把瓜子磕了一地的
皮,守在门前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直到见到他,女人便热情地请他到了自己的屋
里。
「昨天那个石子是不是你拿弹弓打的?」
川爸点了点头。
看着川爸孩子气的样子,女人笑了笑,随后便像是为了答谢他一般,将他领
进了内室……
那是川爸第一次感受到身为男人的快乐,他本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那
个女人成为了他的导师。自那之后,川爸便经常到那个女人的家里做客,关上院
门,两人便如同干柴烈火一般。
再后来,川爸发现女人怀了孕,女人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川爸却十分
不愿意,毕竟那时的他不过也才是个高中生,两人第一次发生了矛盾。
女人不依,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看着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川爸也一天
天恐惧起来。
直到那个女人在生产的那一天,难产死掉了。
当地的片警发现后,便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在女人的家里找到了川爸
的鞋印,并最终证实,孩子是川爸的。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丑闻遍布于大街小巷。
当警方把孩子交到川爸手里时,看着这个给自己带来了无限耻辱的孩子,川
爸便一把将这个孩子重重摔在了地上,若不是这个孩子身上裹着被子,恐怕这一
摔就能要了这孩子的命。
而这个孩子,便是陈川。
从那时开始,每当川爸看见陈川时,他便会想起这一段屈辱的旧事,随后,
便对这个孩子感到无比的反感。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川爸都无法面对这个
孩子。
也是从那时起,川爸对女人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体会过女人的好,想要追
求那种快感,可同时又害怕女人用孩子对他的逼迫。所以当他知道江玲怀孕的时
候,下意识本能地想要逃离。
最终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一旁的江玲和陈川听着川爸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其是陈川,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自己多年来在川爸那里受到的苛求、冷
落、排挤,似乎突然有了解释。
那一刻,他看着窗前川爸的背影,似乎看见了站在川爸身后的少年,他看到
了那个孩子的惊恐、无助,在受到伤害之后,用他的方式不断发泄着自己心里所
承受到的伤害。
他何尝不是他故事中的受害者,虽然站在陈川的视角里,他不明白川爸故事
里的那个女人究竟为何会执意将孩子生下来,可同样的,听到川爸的描述,似乎
那个女人也有着自己的苦衷。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和江玲离婚成全你们,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可
能这就是命吧。我遇到了这样的故事,形成了这样的性格,自然也就造成了这样
结局。对吧,江玲,我知道你怀孕了。」
川爸的话语一出,震惊的人不仅仅只有江玲,反而是旁边的陈川更为震惊。
「你看到了我的验孕棒?」
「嗯。」
听到川爸的答复,江玲抬头看向一旁的陈川,只见陈川似乎正在等待着江玲
继续说下去。
「你猜的没错,是你的孩子。」
其实江玲早在一周前便确认了这个情形,但是为了不耽误陈川的学习而选择
了隐瞒。
其实站在江玲的角度上讲,她本身也在犹豫,自从她之前为川爸流传过后,
她的子宫便受到了损伤,这一次能再次怀孕,算是陈川不断内射换来的一个奇迹。
江玲深知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可能会是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再度放弃,
或许上天不会再度垂怜于她。可这个孩子来的突然,陈川能够接受这个孩子吗?
江玲曾经因为自己的怀孕被抛弃过一次,她输不起,她没有输的资本。
尤其是在听完川爸的故事之后,江玲本身也变得更加忐忑起来,自己和陈川
的情形,和故事里那个独居女人与川爸的情形似乎十分相似,同样是年长一些的
女方怀了孕,想要把孩子生下来,男孩刚刚成年,思想各方面或许还不成熟,无
法扛起一个父亲的重任。她不知道陈川又会如何选择。
却不料,陈川的反应,让自己的担心显得十分多余,那一刻他像是一个快乐
的孩子,在病房的地面里激动的跳了几下,又凑到江玲面前,当着川爸的面,对
着江玲吻了下去,随后又将江玲抱在怀里,开心得不得了。
在陈川眼里,这是他和江玲的结晶,即使川爸反对,他也要这个孩子生下来。
看到陈川的这个反应,江玲和川爸都产生了很大的感触。
对于江玲来说,那是陈川没有辜负自己对她的一片感情,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与故事中的那个独居女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她的故事里,陈川是真的爱着自己,想要将自己娶为妻子。而在那个独居
女人的故事里,川爸对她只是少年对性爱的痴迷。
而对于川爸来说,当他看到陈川反应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也许他再一次被
自己的孩子比了下去。陈川的人生,远比他的人生更加幸运。他没有这样好的命
运,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便是自己的挚爱。
而对于他而言,在他遇到江玲的时候,他的生命里已经被种种外物打上了一
个一个的死结,他早已不在具备一个未受过伤害的男人所具备的那种无知者无畏。
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川爸便已经做好了与江玲离婚的准备。
他卸下了自己原本强硬的伪装,宽阔的衬衫背影之下,便是无尽的落寞孤寂。
他曾经努力向外求索,可最终他想得到的东西却离他越来越远。他该认命吗?
川爸没有答案。
按照三人约定好的那样,在陈川高考之前,川爸和江玲依旧还是法律上的夫
妻,直至陈川完成考高后,江玲与川爸离婚改嫁陈川。
川爸答应了。
当晚,大病初愈的川爸被接回到了江玲的那间廉租房内,曾经的他觉得这个
家便是自己的另一套居所,是自己可以随意支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可如
今却觉得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他,他在这个房间里,更像是一个借宿的客人。
这一刻,川爸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神气活现,就好像他原本是一个自负的
人,一间屋子有半间被他的气场所占据,可如今,他却将自己缩得很小、放得很
低,全然不似从前。
现实摆在他的面前,江玲怀上的陈川的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对江玲来说
意味着什么,为了这个孩子的未来,他应该放手。
自己的妻子怀上了自己的孙子,川爸想象都觉得可笑。
他知道,江玲至今依旧对自己抱有着怨恨,感情上,江玲也更倾向于和陈川
在一起,他即使继续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早已沦为了孤家寡人,只是或
早或晚罢了。
要亲手竟自己的最爱之人推向别人的怀抱,让他去贯彻那种放手的爱,至少
他现在还做不到那样心胸坦荡。即使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孩子,川爸也是极其
的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是不是对的,不知道这样的选择会不会显得
太过懦弱,太不够男人。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那是赤裸的江玲走了进来。看着自己这位还剩不到两
个月的妻子,川爸唏嘘不已,再过不到两个月,自己的这个妻子就要变成自己的
儿媳妇了,自己也同样会变成他的公公。如今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自己再和江玲
共浴,似乎已经开始变得不妥。
所以,他尽可能转过了身,只留给江玲一个背影,这样一来,自己也看不到
江玲的身体,江玲也看不到他的。
「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洗澡。」
「我们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离婚了,我也已经默许了你和陈川,你已经没有义
务来陪我洗澡了。」
川爸的语气尽可能轻松,试图掩盖自己此刻的惨状。
「我自愿的。」
听到江玲的回答,川爸暗自在心里苦笑着现实的讽刺,当初的他想要对外索
求,用自己的身体与婚姻才能让江玲与自己片刻温存。如今他放弃了,江玲却反
而主动送上了门来。
「你应该知道,我跟你虽然要离婚了,可是我的基因本身却没有改变,你来
陪我洗澡,我会有反应的。」
「我知道。」
「你来陪我洗澡,陈川怎么办?」
「他说他不介意。」
温热的水流从莲蓬头处不断淋到川爸的肌肤上,江玲挤出一些沐浴露,放在
手心起泡,随后便顺着川爸的身体构造涂抹在了川爸的皮肤上,就像当初他们疯
狂的那一年一样。
川爸原本还在克制着自己,直到江玲的手指摸到了他下半身已经勃起的那根
硬物,川爸便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转身把江玲抱进怀里,将这场性爱当成了自己
最后的幻梦……
事后,江玲和川爸两人一同清洗着身体,川爸的眼神中已经有了几分温暖,
但却清醒地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这段婚姻的回光返照,他知道分寸,不会指望着
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东西。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主动来陪你洗澡吗?」
「分手炮呗。」
「你这就想跟我分手了?」
「我就是不想分,你我也不过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三十几天时间而已。」
「那如果我说,我们的时间不止三十天呢?」
听到江玲的话,川爸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待江玲说下去。
「我和陈川讨论过了,在知道了你过去的那段经历之后,我们理解了你之前
的那些所作所为。尤其是陈川,他想了很多,最后原谅了你。你的这一段故事给
你带来了创伤,但同时也诞生了他。所以他不愿意放下你不管。
可与你一同生活,就必然导致你我公媳之间存在着这种生理上的相互吸引,
想要彻底杜绝你我之间的联系,确实是有些困难。所以他不介意我在改嫁之后,
继续给你当老婆。他也说了,如果你愿意像之前那样训斥他,他也不会再介意了,
他理解了你,如果换做是他,也许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肯了?」
「我和陈川一样,理解了你。尤其是发现你愿意为了我的幸福而去成全我的
时候,我对你产生了改观。可能相比于爱陈川,我内心深处还是会更爱你一点,
只是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太过于混蛋了,我不得不用怨恨你来保护我自己。也许我
们早该这样谈一谈了。」
「那如果我用后半生去补偿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哪方面的能力?」
「当然是那方面了。」
川爸当然知道此刻的江玲在说些什么,那一刻,看着江玲在他的身边调皮地
开着色情玩笑的样子,川爸似乎找回了当初和江玲两人在学校相遇时的那段时光,
再度把江玲抱在了怀里。
(待续)
[[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4-12 11:49(GMT+8) 编辑 [/i]]
甲乙丙 2025-4-13 10:06
字数:6212
第五十二章 失联
五月,山间的梅花已然凋零,随着雨水的增多,山谷再一次成为了一片茂密
的绿色。
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五一假期归来后,倒计时便已经仅剩最后的30
余天。全省二模也在此时如期而至。
经过两次模拟考试,其实杜若三人的成绩是差不多的。虽然不同的科目上会
有出入,但总分排名却在毫厘之间,至于最后能不能进入到同一所大学里,则要
看最后高考分数与最终投档。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一反常态、偃旗息鼓,生怕在这个
阶段因为自己的疏忽影响到学生的考试状态。
学校的走廊里,每个学生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似乎每一个学生都在抓紧时
间,最后感受着最后的高中生活。
那是整个高三年纪的人生百态。阿楠依旧男孩子气地逗着女孩子们的欢心。
阿佐阿佑一对双胞胎和自己的同学们抱着课本跟随着老师上着楼。
班长和阿彩两人一同从办公室里出发,各自抱着一叠资料,看着阿彩似乎有
些困难,班长便主动帮她多承担了一些。
杜若站在走廊的一端,看着这些那些来来往往的学生,行走在他们各自不同
的人生轨迹之上。
那是杜若最后一次到画室里看望海老师。三年里,她给海老师带来了不知多
少张相片,而海老师则是单独准备了一个相册,听着杜若给她讲述着画室外的世
界,将那些故事记录在纸条上,塞进相册每一张相片的背后。
海老师是个坚强且热爱生活的人,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每次杜若见到她的时
候,都会被海老师身上的那种温暖和温柔所打动。
杜若其实有感觉,海老师的笑容背后,是一段惨痛的创伤,她之所以会在之
前开导自己,是因为海老师自己曾经因为某些事情跌入到了人生的谷底。她在那
段痛苦的阶段里,重新看过了人生中的对与错,如今的这份笑容,更像是一种置
之死地而后生。
杜若其实很好奇海老师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只不过,海老师不曾主动提
起,自己也就不愿意勾起海老师的伤心事。
五月末,学校里的倒计时,终于变成成为了一位数。
10、9、8……
看着那孤零零的个位数,所有学生都知道,他们的高中也即将在这个天数之
后迎来最终的大考。
六月一日儿童节,学校提前将手里最后剩余的所有资料发放给了学生们后,
给学生放了假,让学生自行安排最后的复习计划。
放假的当天,各科老师无一例外都没有安排任何知识上的讲解,而是将自己
的课程改成了自习课或是单纯的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述人生前路。
他们最后一次站在这座讲台上,看着台下那些各具特色的学生们,他们有着
各自不同的性格色彩,有着不同的温度,感慨着自己三年奋斗,又即将送走一届
学生。
老师与学生不同,对于学生而言,这座高中是他们的一座中转站,他们在这
里苦读三年,随后便会离开这里,飞到世界各处。而他们老师则与其不同,他们
更像是被困守于湖面的摆渡人,从湖的一端划向另一端,迎来送往,不知不觉自
己就老了。
高考前的最后几天,杜若三人挤在出租屋的木桌旁,做着最后的复习计划。
那几天的杜若,总是在出神时看着陈琒和陈琋两人,当时的两人虽然发现了
杜若的这个举动,但却并没有多想。
六月七日与六月八日,陈琒、陈琋和杜若三人再一次回到了梅石,他们被随
机打散到了不同的考场之中。
每场考试前,考场里都在播放着相应的语音通知。看着监考老师拿着装有试
卷的档案袋摆在空中向学生展示着档案袋的完好无损,学生们已经对这一套流程
熟悉到麻木。
随着开考信号的发出,学生们便开始动笔写了起来。落在试卷上的每一笔,
都是他们十年寒窗苦读的见证。一根根2B铅笔在答题卡上图下一个个标准的黑
色方块,一根根黑水笔在答题卡上进行着作答,在草稿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监考老师不断在教室中走动巡场,看着每一个学生在考场中的每一次落笔,
心里感慨着这些奋笔疾书的学生。
那是每一个人的战斗,也是万千学子们共同的战斗。
考试的那两天,考场外下了两天小雨。
虽然对于梅石镇上的人们而言,他们早已习惯了山谷里的雨水,可在高考这
一天,山谷里的雨水却有着它特别的意义。它就像是与高考伴生的一种魔咒,每
到高考的那几天里,似乎总是会遇到一场雨水的降临。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
随着高考最后一科的收卷,高考也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高考完的那个傍晚,无数卸下肩上重担的学子离开校园,去做了他们整个高
中想做却又不被允许的事。
一些人选择了去网吧通宵,一些人选择了和家人吃顿大餐。自然也有一些人
选择了在这一天到宾馆开房。
不同的人在他们各自的人生中追求着不同的事物。有些求得,有些求不得,
却都是各自的人生。
那时的他们,以为经过高考,迎接他们的就应该是一片广阔的天空。
陈琒和陈琋本想和杜若一起回到出租屋里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只可惜,杜
若的家人前来接她,要带她一起外出吃饭。
上车前,看着身后目送自己离开的陈琒和陈琋,杜若走上前去,将两人牢牢
抱在怀里,各自在两个男孩的脸上留下一个亲吻后,转身上了车。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的陈琒和陈琋都感受到了一种怅然若失。
与杜若分别后,陈琒和陈琋又去找到了陈川和班长,打算几人一起去网吧里
打上一晚的游戏。只可惜,陈川需要回家陪伴江玲。班长也需要和家人团聚。一
来二去,便只剩下了陈琒和陈琋两人没有了去处。
那时的他们依旧还沉浸在完全丢掉压力的放松之中,还丝毫不清楚,其实高
考后的这一切人间百态,就是他们这些人未来的某种缩影。
他们原本就是从各处来到这里的不同的人,因为特殊的缘分,被高中强制捆
绑成了一个班集体,一同相处了三年,在这一过程中,有喜、有怒、有哀、有惧
……
直到高考结束后,这个原本强制性的捆绑消失了,他们才会逐渐发现,其实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能够长时间保持这样近的距离,本就是一种难得。
随后,他们又将各奔东西,走到不同的世界当中去,像是在空中解体的彗星
一般,散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再难以重聚。
直到高考出了成绩,众人在返校之时,陈琒和陈琋才在一次见到了杜若。那
天的杜若,精心打扮了自己的外表。三人领完高中最后关于志愿填报的资料之后,
便在一次坐着缆车来到了市里。
如今的他们没有了学业上的压力,只觉得这些缆车都变得可爱了起来。那天
他们三人在那条步行街上玩到了很晚,最后又乘坐着缆车一同返回到了那间出租
屋里。
三人回到床上,各自急切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便开始在床上玩了起来。看着
两个男孩准备从床头柜里拿出避孕套,杜若在两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后便是
两个男孩关上柜子,将避孕套随手丢到了一边……
那几天里,杜若三人度过了一段蜜月般的日子。最终填报志愿时,三人填了
同一所大学。
再然后,便是杜若再度返回了邻市。
那时的陈琒和陈琋两人根本就没有多想,他们以为他们和杜若三人很快便会
再度团聚。却不料,那一次的分开,竟成了诀别。
在杜若离开后不久,两人便给杜若发去了消息。却从那一刻开始,再也没能
收到关于杜若的任何回信。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晚上,杜若也没有给他们回信。
起初的两人只是单纯以为杜若在忙着家里的琐事无暇顾及。可时间渐渐过去
了一日、两日,两人便开始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们给杜若打去电话,电话变成了空号。聊天软件里的杜若头像彻底变成了
黑白色,永远显示着离线。后来陈琒和陈琋两人到了邻市,走到杜若家的别墅门
前,那里也早已人去楼空。
站在杜若家的那座空别墅前,陈琒和陈琋急切地给其余人打着电话寻找着杜
若的下落。可一圈电话打下来,阿彩、阿楠、甚至是班主任江玲,所有人都发现
他们与杜若失去了联系。
就像是突然蒸发于人间。
刚开始的时候,陈琒和陈琋还在急切地努力寻找着。可随着希望一次又一次
的落空,他们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找到杜若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
那天之后不久,高考投档的结果便可以通过每个人各自的账号查到。陈琒和
陈琋顺利进入到了同一所学校的不同专业当中。
他们不知道杜若的录取结果,只能等着进入大学之后再碰碰运气。
后来,便是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里,两人收拾完行李,登上火车,前往
了大学所在的港城。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也许是他们找到杜若的最后希望。
来到港城,到处都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陈琒和陈琋到学校里报到时,才
发现他们所学的两个专业虽然同在这座港城之中,却是两个不同的校区。分属于
这座城市的两个区域,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而在这两个院校之中,都没有
发现杜若的踪影。
随着最后希望的破碎,陈琒和陈琋于半夜走在港城的街上,看着那来来往往
的车辆,异想天开地希望其中的某一辆便是杜若家的那辆车。
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一罐啤酒,一口咽下,满嘴全是苦涩的味道。
那一刻,他们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繁华景象,好似之前山间的那场大雾。
那时候,杜若藏在雾里,任凭他们寻找而不得。如今,杜若藏在这片人山人
海之中,依旧消失的毫无踪迹。
曾经的他们本以为这个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地图上很长的一段距离,不过也
只是火车一天的路程。直到他们需要在这个世界里重新寻找起一个人时,才发现,
原来这个世界很大很大。
喝着手里的啤酒,两人走上天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陈琒和陈琋似乎又
悲伤了几分。
杜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他们杳无音讯?这个世界这么大,她如今究
竟在哪里?
两人望着那些车辆,知道他们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遇见杜若了。
从那之后,陈琒和陈琋便不在像这样满世界的寻找杜若了,他们的心中没有
忘记杜若,只不过他们知道,这样没有线索的空找没有任何意义。
起初的时候,陈琒和陈琋还会在周末时聚在一起,可在两个校区之间通勤往
返极为不便。再加上那位消失的杜若总是像一个幽灵一般飘在两人之间,每次都
把团聚的两人弄的很是伤感。
仿佛命运给他们三人开了个玩笑一般,曾经三人之间的那个三角关系,最终
因为杜若的消失,最终坍缩成了一条边,加上距离上的阻隔,陈琒和陈琋之间这
条最后的边,也便渐渐断了。
随着大学的不断开展,陈琒和陈琋在各自的校区里,形成了各自新的圈子。
他们迫使自己忙碌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暂时忘掉心里的那份悲怆。
忙着忙着,便在某一天突然惊醒,抛去消失的杜若不谈,即使是依旧互相留
有联系方式的陈琒和陈琋,也从某天开始,很久都没有再联系过了。
似乎从当初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仅仅过去了不到半年。
其实他们谁也没有忘记曾经的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好兄弟,也曾时时想起,可
是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题可聊,除了询问几句吃喝以外,似乎也聊不出其他。
想要与对方联系,想要像高中时那样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似乎已经丢失了
理由。
曾经那个聊到深夜也聊不完的账号,如今只是安静地躺在各自的好友列表里。
删除绝对不忍心删除,可不删好像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像是一件摆在柜子
里的陈列品,放在柜子里吃灰,唯一的功能便是展示着自己旧日的经历。
陈琒和陈琋虽然并非足够出挑,但也同样是十分出色的人,在大学之中,并
非没有女孩子青睐。只是每到这个时候,陈琒和陈琋便会回想起自己当初在高中
时的那段传奇般的经历,随后便是一阵独自舔舐伤口的感伤。
随着高中的逐渐远去,好像当初那个身上穿着校服的自己也在渐渐模糊。有
那么几个瞬间,当陈琒或是陈琋在回忆那段高中生活时,仿佛是在回顾着别人的
故事一般。
那是高中毕业后的第五年,陈琒和陈琋已经在大学毕业,进入到了工作当中。
在这一年里,陈琒和陈琋都在感受着不同的因缘际会。
陈琋原本在毕业后,找到了一家企业签了合同。可是干了一段时间之后,陈
琋还是觉得自己的性格不适合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便辞了工作按照自己当初的
志向下海经商。
商场的水深,并非是他这个没有相关经验的门外汉能在一朝一夕就能追平的。
那时候,在其他商家的眼里,陈琋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精打细算着自己
每一笔的利润,却不知别人盯上的,早已是他的本金。
那时候的陈琋在众多商人面前,上了一当又一当,交了一笔又一笔的学费,
每一当都各有各的新奇。
最惨的时候,浑身上下不足50元钱,他不好意思跟家里说自己混得很差,
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已将自己手里的那些曾经陪伴过他的兵人们一一出手换取
短暂的温饱。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卖掉一些他不需要的重复品。再后来,便是手
里相对品质更好一些的。再后来,就连陈琋最喜欢的几个兵人都已经留不住了。
当初那一柜子陪伴他的兵人,如今已经仅剩下了寥寥几个。其中便包含着那
个以他们三人为原型制作的兵人。
最难的时候,陈琋整天整天吃着自己的一顿泡面,也曾有过一瞬间的动心,
想要将这个制作的十分漂亮,倾注了他许多心血的兵人出手换钱,可在短暂的犹
豫之后,陈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知道,那是支撑他走下去的最后物件,是他
这一生都不应割舍掉的感情回忆,他就是宁可饿死,也不会将这三个兵人卖出。
而另一边,陈琒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他虽然说是留在了公司里,可公司里
的竞争,不是你单纯有能力做事就能有所前途的,总有一些人出于自身的目的,
将整个环境污染得尔虞我诈,让整个公司从内部开始腐朽。
不了解的人,从外部乍看之下,以为一切都是那么光鲜亮丽,但其实,有太
多人像是披着一层精致画皮的妖魔鬼怪,从人类共同的劣根性出发,用一层精心
绘制的外表,掩盖着皮下的肮脏。
有些人满面含笑,却在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捅你一刀,有些人说话不留情面,
却在关键时刻替你站了出来。有些人殷勤不断,却在害你,有些人萍水相逢,却
顺手帮了你一把。
公司总有许多干不完的脏活累活,仿佛社会就是依靠这些运转的,一把脏活
布置下去,就像是朝着一箱水蛭撒了把盐一般,看着那些水蛭不断挣扎、蠕动、
抢占空间……最后,那些最倒霉的水蛭惨死,被镊子夹出,丢进了垃圾桶中。
公司总是想用极低的成本,榨干员工的全部价值。
陈琒不想和他们一样,可在恶心的环境里,劣币驱逐良币,他不想五指沾满
血腥,便会成为他人刀下的亡魂。
那段时间,陈琒也在不断跳槽。他看着不同背景的公司面临着不同的问题。
一个个公司不断用高学历填充着公司的整体智慧,可这些智慧却并非全部被用在
了生产之上,大多都在这种无意义的尔虞我诈之中内耗掉了。
那时候的他们,刚刚步入社会当中,活得实在是太惨了。看着自己碗里的那
一份泡面,回想着两人当初天不怕地不怕说出那句「有我一个馒头就有你半个」,
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那些过去的誓言,曾经发自肺腑,曾经让他们之间缔结了更深刻的感情。可
如今却让他们无颜相见。怕自己实在是活得太惨,给兄弟填了负担,又怕兄弟活
得比自己还惨,自己却没能力庇护。
那个曾经他们万般想要逃离的山谷,如今却成为了一个他们回不去的地方。
每当看见窗外的雨,那些曾经三人在一起时的快乐便会再度浮现在眼前。才
知道,青春时想要长大,想要飞出山谷的想法,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倘若他们有得选择,他们希望自己能够一辈子都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那片
山谷之中,读着上不完的高中,至少那时的两人,心里是甜的。
陈琒和陈琋越来越爱上了山外的雨。对他们来说,那些雨就像是看着他们渐
渐长大的一个长辈一般,代替那座梅石山谷来看看它的子民们如今过的好不好。
于是,在某个雨夜,两人在城市中的不同角落,不约而同地收起了各自手中
的伞,走进雨中,享受着同一场雨水的降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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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别急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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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甲乙丙 于 2025-4-14 19:34(GMT+8) 编辑 [/i]]
吾爱路77 2025-4-14 22:51
怎么突然杜就和大家失去了联系,而且一下就是五年过去,快更啊作者,看着心里难受
gwe-gwe 2025-4-18 15:04
我还以为完了呢。但你什么时候更了,每天上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你更没有。三人的故事让人牵挂,同时陈川父子与江玲的结局也……
甲乙丙 2025-4-18 23:06
字数:6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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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一直到五月份之前我可能都会比较忙,所以只能趁着每天下
班回来的时间写一些,剩下的放到周末来写。
上周周末一口气更了三章,但是这周六我又要加班,我尽可能这周末多更一
点,毕竟最怕写不完的肯定是我自己。今晚怕各位等不急,我先发一章。
我现在写的很多章节基本就是一个粗稿就发上来了,几乎没时间进行修订,
大家见谅。距离结尾还有一大段剧情没写,各位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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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饮冰
时光飞逝,转眼间,距离高考结束已有八年。
在这八年里,陈琒和陈琋渐渐在各自的生活圈子里站稳了脚跟,生活已不似
当初刚刚走出校园时的那般艰难。
在这八年里,看着身边人陆陆续续地结了婚,陈琒和陈琋心里却并不是滋味。
喜宴上,看着那些身穿红装的新娘带着几分热泪嫁给她的如意郎君,陈琒和
陈琋各自陪着笑,嘴里说着恭喜祝福的词语,听着旁人对自己婚姻的期待调侃,
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推杯换盏之间,几杯白酒让人肝肠寸断,心里凄苦却还是要带着笑容祝福着
一对一对的新人。
直到喜宴结束,酒阑宾散,独自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感受着酒精顺着血管
在体内的流动,体会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煎熬。
倘若当初杜若没有消失,陈琒和陈琋或许早就会见过杜若为自己穿上红装的
样子。根本轮不到自己去羡慕那些阿猫阿狗们。
可是杜若却没有理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她的离开,不仅仅带走了她自己,
还带走了两个男人的半个灵魂。
或许是当初与杜若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刻骨铭心,八年里,很多女人曾在他们
周围示好,可他们各自的心却像是已经塞不下其他爱情一般,每次察觉到来自异
性的关注,只觉得心痛疲惫。
八年里,他们没有忘记杜若。依旧在人群中苦苦寻找着。
陈琒本不是一个擅长动手画画的人,可在这八年里,伴随着对杜若的思念,
他一张一张地在纸上画着自己印象里杜若的模样。
刚开始时,陈琒自己都觉得自己画的不似人形,到如今,已经画得出神入化
一般,似乎提起笔来,杜若的大致轮廓便已经印在了纸上。
每次画完,看着画上青春灵动的杜若素描,陈琒都会陷入到怀念与痛苦的循
环之中。可那心中的思念却如魔咒,让他忍不住还是画了一幅又一幅。
而陈琋则是品尝着自己的伤痛,反复咀嚼着过去的伤痛,如今他重新回顾起
过去的故事,才忽然察觉到,也许杜若的离开早就给过自己信号,只是当时的自
己从未注意过那些细节,从未细想,最终,将那些所有的信号一一错过了。
陈琋有些懊悔自己,可他又十分清楚,如果不是今日已经知道了答案,再让
他重复几遍,他都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
傍晚,陈琒和陈琋行走于闹市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两人时不时便会
四下张望着,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找到那个弄丢的人,又暗自宽慰自己,大海捞针
找不到才是寻常。
某个刹那,好像看到了杜若的身影,可当他们顺着感觉望去,又发现一切都
只是自己的恍惚。
走到广场高处,看着低处的熙熙攘攘。好像自己只是一个人生的看客,自己
当初在高中时期的那段故事,早已变得愈发不真实,有时候就连陈琒和陈琋自己
都在怀疑,那段日子里的人生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境、一个错觉。
想起当初他们曾和自己的挚爱和挚友三人同床的故事,仿佛遥远地像是上辈
子发生的故事。
回想起当初他们在决定三人同床之时,那时的他们还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
觉得三人之间的恋情过于离经叛道。
而如今,他们已在社会上走过六年的时间,才发现当初的他们还是过于单纯,
在这八年里,他们所见到的混乱男女关系,一次次挑战着他们的认知底线。
桩桩件件都在提示着他们,当初三人之间的那段关系,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
不过是一群大巫中微不足道的小巫,甚至是他们父母之间的那种换妻行为,也在
世人的衬托下,显得保守纯情起来。
春节前夕,梅石镇再一次下起了大雪。那一年的陈琒和陈琋,依旧没有选择
返回梅石。
陈琋漫步走在街上,如今的梅石镇经过了八年的发展,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陈琋看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正在飘雪夜空,感慨着这八年里自己的沧桑变化。
他变了,他虽然依旧年轻,可心境却已不似从前,在这八年里,他怀念着杜
若,怀念着陈琒,如今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留下了太多两人的影子。
这两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他太多太多,就像是物理学中的三颗行星,原本各
自沿着各自的轨迹行进着,直到遇见了彼此之后,受到万有引力的影响,他们的
人生轨迹也在那一刻发生了转变。
如今的陈琋依旧在雪中围着那条杜若亲手为他织就的那条围巾,虽然这么多
年里,这条围巾的款式已经过时落后,被清洗晾晒的有些变形,甚至在个别地方
难免破了洞,可这条围巾依旧保温效果很好,被他依旧围在身上。
他依旧在怀念着杜若,只是不像当初杜若刚离开时那么痛了。
漫天的雪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让陈琋想起了当初高中时背过的那些句子。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陈琋不知道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杜若究竟是否在想念着他,但却清楚自己确
实是在想念着杜若。不知此刻的杜若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漫步在这片大雪之中,
感悟着人生的颠簸。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当初的他们被语文老师逼着背诵这些词句,只觉得背诵的非常没有意义。直
到如今自己的阅历上来了,才发现,这些诗句的美妙。
那是古人用他们高超的文笔,替自己将心中那些难以表达的感情表达了出来。
如今他已经离开高中八年了,可这些诗句依旧可以随口背出。
不知不觉间,雪渐渐大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陈琋依旧走在路上,
没有回去的意思。走着走着,便见到了前方一个同样在淋雪的男人。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陈琋放慢了脚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观察着那个人。
而眼前的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走来,便转过了身。
那个人便是陈琒,如今的他相比于八年前陈琋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外表看起来
成熟了不少,身上同样围着那条杜若赠送的那条已经洗到变形了的围巾。
两人对视的瞬间,无数回忆与青春涌上心头,就好像他们上辈子的那些青春
故事又回来了,好像他们在这八年里的一切,才是不小心误入到了别人的故事当
中。
陈琋没有选择走到陈琒的面前,而是走到了陈琒的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这
张老了一些,却依旧熟悉的面容,视线不争气地有些模糊,他快速眨了眨眼,将
泪水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他却看到了那个原本站在原地的陈琒迈开了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陈琒在陈琋面前大概两三步距离的位置停下,两人近距离地打量着彼此。看
着对方如今的样子和当初他们分别前印象里的样子,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陈琒握紧拳头,在陈琋的肩头轻轻锤了一下,陈琋见状,轻轻擦了擦刚刚陈
琒刚刚锤过的那个地方,又同样握拳,锤在了陈琒的肩上。
一时间,两人都笑了出来,经过八年的时间,他们都变了,又都没变。他们
的样貌、穿着、举止都变了,可卸下这层外表,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反应很是奇怪,陈琒和陈琋本以为高中时的那种感觉
早已离他们远去了,可直到他们在此重逢,他们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只是没有跟
正确的人在一起。
就像酸梅汤一样,单煮乌梅、山楂、陈皮、甘草中的任意一样,味道都不会
太好,反而几样煮在一起,味道却发生了质变。
「你瞧瞧你现在穿的这身衣服,整得自己多成熟一样。」
「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这骚气的大衣。」
「我这大衣怎么了?商务休闲,好多人都这么穿。」
「你这几年去哪了,也不跟我联系。太没良心了。」
「混得太差,哪好意思联系啊。」
「你混得差不来找我?咱俩不是说过吗?有我一个馒头就有你半个。」
「那我哪好意思分你的馒头啊?」
「又不是没分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最近忙什么呢?」
「刚从之前的公司辞了职。」
「那正好啊?我公司刚刚起步,你来我公司当CEO,我分你一半的股份。」
「嚯?你这几年混得不错啊?都自己开上公司了?」
「嗐,瞎猫碰见死耗子,赚了点小钱。你肯定猜不到我是买什么赚的第一桶
金。」
「那我肯定猜不到了。」
「你都没猜。」
……
空中的雪渐渐小了,两人聊着天,漫步在这场雪里,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各
自八年里的经历。两人并排走着,肩膀一前一后靠在一起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
信赖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那一天,他们在雪中聊了很久很久。如今的他们,经过了八年的沉淀,已经
可以平静地看待杜若的消失。他们聊着这八年见遇到的女孩,怀念着曾经的高中
时期。
「咱们以前的那个房东,前几年没了。病死的。」
陈琒听到陈琋的话,只是沉默,显然,他对此事早有预料。
「他临终之前,我把他手里我们高中时租的那套民居买下来了。那栋民居后
来又租给过很多人,早就变了样了,我凭借着之前的印象,把这个房子还原了一
下,大致有几分像以前的样子了。过两天我就在这套民居的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
字,就算是咱俩的财产。」
一边的陈琒听着陈琋说着这些,感叹着陈琋这家伙如今是真的出息了,不免
也对自己如今与他的差距而感到有些伤感。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的。你的财产是你辛苦挣来的,没必要加上我的名字。」
「什么你的我的?我跟你什么时候分过你我?我们两家都已经合一家了你还
要跟我分你我?」
陈琋说完,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了那枚印有陈琒和杜若两
人头像的纪念币。
「你看到了没有,你和杜若,都是我这一生不愿割舍下的人。今天我们是还
没有找到杜若,如果找到她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也会同样去争取。你哪里不是
也有一块吗?」
陈琒听完陈琋的话,也从自己的胸口处掏出了那枚挂在胸前的纪念币。看着
自己胸前那枚印有陈琋和杜若的纪念币。陈琒一时感慨颇多。
「你不用介意,我很清楚,没有你和杜若,也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尤其是你,
当初为了我的成绩,给我恶补了整整一个学期。」
陈琒听着陈琋的话,回想着高中时的那段日子。当初的他确实帮陈琋把成绩
补了上来,他当时并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陈琋投桃报李。
这时,陈琋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有才华,其他公司不把你当回事,我会把你当回事。我自己一
个人经营公司管不过来,需要有一个人来替我管账管内务,而你就是我的最佳人
选。
我需要你来帮助我,你来了,我们就还是之前那个在一起就能所向披靡的组
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事业,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而你也同样是我的靠
山。」
听到陈琋的这段话,陈琒忽然觉得,上苍是最好的编剧,陈琒曾经的那些谋
略,在上苍这个编剧高手面前,都显得捉襟见肘。
从高中的时候,陈琒便在替陈琋管账,是他将陈琋的成绩提了上来,是他和
陈琋两人组合成搭档打入了前三,让陈琋有了后来大学里的学识。
陈琒想到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上苍早就算好了一切一样,他原本
辗转于不同的公司之间不被伯乐发觉,仿佛是上苍在故意让他增长见识,以备后
续安排他来到陈琋的这座公司里,为陈琋解决一切的后顾之忧。
「好,我答应你。」
事实证明,陈琒没有让陈琋失望。自从他来到这个公司之后,近乎于完美地
弥补了陈琋原本的各项短板,陈琋如虎添翼。
而失去了束缚得到了权力的陈琒,一时间便将他原本八年里所积压的全部力
量投入到了他们共有的这家公司里,不到半年的时间,整个公司便已经运转地顺
畅了起来。
两年后,当年的班长和阿彩牵头,举办了高中班的十周年聚会。
收到请帖的陈琒和陈琋虽然有些忙,但拗不过班长三番五次的邀请,抱着也
许可以见到杜若的信念,还是提前几天返回了梅石。
在班长的带领下,几人重新聚在了梅石一中的校园门口。
如今的陈川成为了梅石一中的体育老师,接替了原本杜老师的职位。而原本
的江玲班主任也已经退居二线。
经过八年的变迁,如今的学校已和过去非常不同,变化大到返回学校的几人
几乎已经分辨不出如今学校里哪一栋楼是宿舍,那一栋楼是课堂。
那些曾经的老师,有些依旧还在教课,有些被调到了其他年级组,有些已经
退休了。就像当年画室里的那个海老师,早就因为癌症青年早逝了。
其中最让陈川扼腕的,便是当初他们四人小分队常去的那个有天台的旧楼,
如今早已被拆除重建,那个曾经承载过他们青春的天台,早已不复存在。
在陈川的帮助下,陈琒和陈琋再一次走进了校队如今的羽毛球馆里,如今这
个场馆里的设施与八年前的他们相比,同样变化了很多。墙面地面似乎都被重新
装修过了,很多设备也比他们之前要更加齐全先进。
陈琒和陈琋从框里各自拿出两个球拍,在新场地里打起了比赛。虽然两人嘴
里口口声声说着老规矩30平,可是真的打起来,许久不曾锻炼的两人早已没有
了当年的体能,很是勉强才打到了20平,反倒是陈川依旧保持着锻炼,如今一
个人打他们两个都不会再有什么困难了。
那天从学校里出来,陈琒和陈琋便见到了当年的阿彩,如今的阿彩早已如愿
嫁给了班长,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前不久刚刚得了二胎,看着他们甜蜜
的样子,陈琒和陈琋也是一时感慨。
当初他们总是笑话班长这个家伙榆木脑袋不开窍,可如今班长偏偏成为了他
们之中家庭最为幸福的人。反倒是陈琒和陈琋两人落寞了许多。仿佛阅尽千帆,
最后却发现,也许像班长这样平平淡淡的才是聪明人。
无论是班长还是阿彩,都知道陈琒和陈琋两人在等待着杜若,只不过,时间
却不等待他们。
那一天,陈琒陈琋两人跟班长阿彩一同吃了顿晚饭,阿彩依旧和当初一样温
和母性,在一旁照顾着怀里的婴儿,看着婴儿稚嫩的脸庞,陈琒和陈琋不免多喝
了杯酒。
也许是看着陈琒和陈琋两人太过凄惨,阿彩于心不忍,便朝着两人说道。
「陈琒陈琋,你们两个也知道,我以前是杜若的好朋友,现在又成为了你们
的嫂子,所以我觉得我有资格劝你们一句。
既然杜若已经消失了,你们两个也就不要一直沉湎于过去了,好好珍惜当下
也许才是你们更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杜若也不希望看着你们两个这般折磨自己,
你们觉得呢?
我这句话,本身不是站在你们嫂子的立场上讲的,而是站在杜若好朋友的立
场上,说给你们听的,你们能明白吗?」
陈琒和陈琋多少有些醉意。
「嫂子,我们理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确实忘不掉杜若,我也好,
他也好,我们两个这辈子除了杜若,怕是再接受不了别人了。」
看着陈琒陈琋如今的这番样子,阿彩几次话到嘴边,最后还是犹豫着说出了
口。
「其实……我知道杜若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消失。」
阿彩的声音很是温和,却依旧是一石惊起千层浪,酒桌上,吃惊的人不仅仅
是陈琒和陈琋两人,还有旁边的班长,看样子,这件事阿彩一直瞒得很好,即使
是她的枕边人,她也未曾提起过。
「其实当初在上高中的时候,这其中背后的故事我就已经听杜若跟我说过了,
但是她要我保密坚决不能说,站在我的立场上讲,我是杜若的好朋友,我需要替
她保守秘密。
但是今天,我看到你们如今的样子,我猜如果杜若发现了你们会等她到现在,
大概也会理解我此刻的选择。」
阿彩说完,便开始讲述起了那段故事。
(待续)
[[i] 本帖最后由 甲乙丙 于 2025-4-19 16:40(GMT+8) 编辑 [/i]]
gwe-gwe 2025-4-19 10:51
倒数第五段:“我知道阿彩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消失,”我想这个阿彩应该是杜若吧!
甲乙丙 2025-4-19 16:44
[quote]原帖由 [i]gwe-gwe[/i] 于 2025-4-19 10:51 发表 [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5255848&ptid=12131206][img]images/common/back.gif[/img][/bbs]
倒数第五段:“我知道阿彩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消失,”我想这个阿彩应该是杜若吧! [/quote]
是的,是我打错了,赶稿忙晕了。:faint
因为工作原因后面这部分写的比较仓促,多谢提醒。
其实前面还有很多错别字,也有一些我想要更正但不方便的。
甲乙丙 2025-4-19 22:51
字数:6089
第五十四章 天机
那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所有人都在忙着最后的那一场大考。
那段时间,阿彩总觉得杜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似乎知道杜若有些不开心,
可却又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有好几次阿彩问起她来,都被杜若掩饰了过去,
阿彩索性也就不再多问。
直到那一天,阿彩提着伞回到宿舍,推开门,便看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杜若。
关上房门,走进室内,她从杜若的脸上,看到了杜若红肿的眼睛。想必是刚
刚的杜若也和这窗外的雨水一般。
「你怎么了?」
「没事……」
听到杜若的这句回答,凭阿彩对杜若的了解,她知道杜若并不是一个所有心
事都会瞒她的人,可如今杜若选择了瞒着她,自然便是不希望自己知道,所以阿
彩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那天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到了夜晚。
晚上熄灯后,洗漱完毕的杜若和阿彩各自躺在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了
天。那一晚,阿彩故意没有去碰触杜若相关的事情,以免勾起杜若的伤心事,而
是讲述着自己看到的趣闻,以试图转移杜若的注意力,让杜若可以开心一点。
不知聊起了什么,那一晚,杜若向阿彩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听着窗外的雨,
那一晚的故事,让阿彩至今都无法忘怀。
「也许我不该瞒你的。」
夜色下,杜若朝着阿彩说道。
「不该瞒我什么?」
「不该瞒你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伤心。」
「所以,你是为什么伤心?」
「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即使是陈琒陈琋或者是班长,任何人都不要
说,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
「没问题啊,你的心事我什么时候跟人说过。」
「这一次的事情比较严重,你一定一定不要跟别人说,算我求你。」
凭借阿彩对杜若的了解,她知道,像是这种跟她再三确认的话并不像是杜若
会做的事情。可现在既然杜若说了出来,大概率是兹事体大,不宜外传。
「好……我答应你。」
听到阿彩的回应后,杜若先是叹了口气,看起来,倾吐这件心事并不能让她
感受到轻松。
「其实,现在的我,已经有婚约了。」
「婚约?」
「嗯。」
阿彩有些难以置信,她当然知道婚约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以为这个
词离她十分遥远,可听到这个词从杜若的嘴里说了出来,却忽然觉得现实有些魔
幻。
阿彩从床上坐起,借着月光看着对面床上的杜若,看着杜若的神情,阿彩知
道杜若似乎并不是在说谎。
「什么婚约?跟谁有了婚约?」
「跟一个叫胡朗的人,你不认识,阿楠见过。」
「你们什么时候有的婚约,为什么会有这个婚约?」
一时间,阿彩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的疑问。
在她的认知里,她一直认为杜若的未来是在陈琒或是陈琋之间选择一个,又
或者,真的像是他们三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一样,真的会选择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怎么会半路杀出来一个她听都没听说过的胡朗?还有了婚约,这一切的一切,
都让阿彩一头雾水。
「我跟胡朗是在高二的那个寒假认识的,后来他就看上我了,他家里拿权势
压我家,我没有办法,就在高二下学期五一的时候有了婚约。」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呢?」
阿彩说完这句话,早已困意全无,她抱着枕头,挤上了杜若的床铺,静静听
着杜若讲述着这段隐情。
故事的开头,便是那一天杜若将自己的那杯酸梅汤不小心洒在了胡朗的身上。
自那之后,胡朗便对这个女孩产生了爱慕之情。但当时的杜若却并没有多想,
只是发现自那之后,胡氏集团和自家药厂之间的往来便多了起来。
那段时间,因为两家之间的往来,杜若经常会见到胡朗,一来二去,两人也
就渐渐熟悉了起来。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杜若就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胡朗这个人对自己的爱慕之
情,所以一直在格外留意着两人间的距离。
只是后来与胡朗这个人接触下来,发现胡朗这个人的本性并不差,也就渐渐
放下了戒心,只当他是一个朋友。毕竟像是胡朗这样对她一见倾心的男孩,在她
的生命里,也并不是头一个了。
那是某一次招商会,杜若跟随杜爸一同来到了活动场地,再一次遇见了胡朗。
听着那些生意人在商场上的过招,杜若只觉得无比厌烦,便自己下了楼,到
活动场地旁边的花园里休息。
同样跟随家里来参会的胡朗发现杜若不见了,便四下寻找,最终在花园里找
到了她。
「干嘛呢?」
胡朗询问着杜若,坐到了她的旁边。
「出来透透气。」
杜若往旁边让了让,尽可能与胡朗保持一定的距离。
花园里,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没过多久,便有一个中年男人朝着他
们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胡朗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这个中年人身形笔挺,自
带几分气场,原本是朝着胡朗走过来的,却在不远时注意到了一旁的她。
见到一旁的胡朗站了起来,杜若也便一同站了起来。
「爸。」
「这位是?」
「这位是杜若,杜叔叔的女儿。这位是我爸。」
「胡叔叔好。」
「幸会幸会。」
杜若很有礼貌的跟这位胡叔叔打了招呼,她其实猜到了这个人八成和胡朗有
血缘关系,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是胡朗的父亲。
毕竟胡朗和自己哥哥的年龄差不多,理论上,胡朗的父亲即使年龄不比自己
的父亲大,也应该跟自己的父亲差不多才对。可这个人的长相上看,却一点不像
是这个年龄的人。
随后,胡朗便被胡爸叫走前去应酬。
中午的时候,胡家父子难得邀请了杜爸和杜若一同吃饭。
餐桌上,胡朗一直十分照顾杜若。杜若虽然想要与胡朗保持距离,但在这种
场合下人家示好自己不便于拒绝,便默默接受着。
旁边的胡爸也是一直都在盯着杜若笑着。
其实在那一天里,面对着胡爸看着自己的眼神,杜若便有着几分不舒服。只
是对方身为长辈,又碍于脸面,不好表现出来。
再后来,便是高二下学期的那个五一。
假期的第一天,胡氏父子便来到了杜宅做客,杜爸从别墅的楼下招呼着杜若
下楼招待客人。
其实杜爸这个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漂亮,平时很少会将客人安排到家里
来。基本上能到杜宅做客的人大多都是亲戚或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
虽然偶尔也免不了还是会来一些陌生人到家里做客,但杜爸通常都会十分保
护杜若,很少很少会安排杜若来亲自招待不太熟的客人。
所以在看到自己父亲要自己招待胡氏父子时,杜若本身是有些惊讶的,只不
过当着胡氏父子的面,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先和你胡朗哥到外面转一转,我和你胡叔叔说说点事。一会我们谈完了
会打电话叫你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
「好。」杜若说完,便向胡叔叔鞠躬示意,随后用手势示意请这位同龄人一
同出门去,同时用轻柔的声音说道,「走吧,胡朗哥。」
出了门,胡朗便凑到杜若的身边,小声朝他说道。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套。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
杜若听完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她知道,胡朗一直对自己抱有好感,总想拉近
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可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胡朗这个人,当时的她已经芳心暗许
给了陈琒和陈琋两人。
送走胡家父子是在下午,没有几个小时,杜若的母亲便回到了家里,虽然杜
若的母亲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还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晚上11点钟左右,杜若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回顾着今天与胡氏父子的
见面。
她知道胡氏父子今天来的蹊跷,但她身为女孩不便于展露出对胡氏父子的好
奇。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在默默地思索着。
就在这时,楼上很多年都没有吵过架的父母,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吵了起来。
杜若本能的从自己的房间起身,朝着自己父母所在的房间走去。
隐约中,杜若似乎在这段争吵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就能这么做啊?你还知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小声点不要吵。」
「你知道她是你亲女儿你还这么做?你这不是卖孩子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手里有证据。」
「有证据又能如何,要坐牢你自己去坐牢,为什么要害我女儿?」
「那难道不是我女儿吗?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我去坐牢就能换她回来我也
认了。但是人家就是冲着咱女儿来的,只要她肯嫁过去,他们就会放咱们一马。
而且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就是专门冲着咱女儿来的,就是因为上次展览
会,他家那小子惦记上咱家闺女了。所以才会把这些证据翻出来。
你以为我去坐牢了他们就能放过女儿吗?我坐了牢,厂里那么多职工怎么办?
多少孩子的生活费都在等着这点死工资。你让他们怎么办?」
「早就跟你说了这么做不行不行,你偏要做,现在好了吧?」
「我不这样做能行吗?你也知道,他们胡氏集团跟咱们打价格战不是一天两
天了,他们就是明摆着自己有成本上的优势跟咱们过不去。
本来厂里效益就不好,这么多年来,梅石镇当初修路用的那些贷款,包括梅
石镇这么多年招商引资的招待费用,那么多费用明里暗里全都是从这里面出的!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街上的流言蜚语,都知道我梅石制药手里两本账,一本是
对外的账,一本是实际的账,我现在能给员工发出工资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
我怎么样?
今年修商街上头又要我投资,我一个制药厂为什么要投资商街,能给我带来
什么利益!但是上面就要我投资,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
上面的人在指着这点功绩去跟更上面的人斗!我能砸他的脸面吗?上面的人
倒了,梅石现在的很多利益就都没了。我能怎么办?」
「我不管!你赔我女儿!你赔我女儿!」
杜妈的手掌握拳,一拳一拳打在杜爸的身上。或许是渐渐打累了,随着杜妈
的最后几声嘶吼,杜妈的情绪由怒转悲,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声声的嘶吼,全然不像先前的那个优雅女人,那是一个爱女心切、为母
则刚的母亲。
那是这么多年来杜若头一次听到自己的母亲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听到胡家是冲着自己来的,听到父亲说要自己嫁过去,杜若也不清楚到底发
生了什么。她心疼自己的母亲哭成这个样子,却也知道自己此时不便于开门进去。
可就在这时,主卧的门突然开了,一束刺眼的灯光照射在了杜若的脸上,杜
若来不及躲闪,等她适应过来时,便见到了此刻屋内的状况。
那是想要离开卧室的杜爸打开的门,只是当他们看见杜若正站在门口时,屋
里原本还在争吵的两人,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待杜若反应过来,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父亲身后的
不远处,便是那个明明已经满脸泪痕却在女儿面前尽力控制情绪的母亲。
「你们……你们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我刚刚都已经听到了,要我嫁过去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问询,杜爸一时羞愧的将头低下不敢直视又担心的看着女儿。
「还有,胡家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爸……你到底做了什么?」
杜若再次提出疑问之后,眼见杜爸难以启齿,杜妈便接过话回答了起来。
「你爸爸为了降低成本,把化工产生的尾气没有达到排放标准就排了出去,
这是不合法的,最近十几年里梅石镇最近几年的梅子一年不如一年,可能就是因
为这个。」
听到这一句,杜若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片段,很快便将整个故事大致串联了
起来。
看样子,是杜爸为了降低成本排放了超标的尾气,这个证据被胡氏集团发觉,
以此为要挟,要杜若嫁给胡朗。
这么多年里,杜若没少在胡爸是身边帮忙处理厂里的事务,她其实多少知道
杜爸有杜爸的苦衷。但却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有一天会发展到断送她的婚姻。
杜若消化着这个事实,她有些不敢相信,便又看向了眼前的杜爸,只见杜爸
依旧默不作声,便知道,她所推测的这一切,看来都是真的。
「爸,你真的要让我嫁给那个胡朗吗?」
「若若,胡家向我保证过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杜爸的这句话,杜若眼中的火焰忽然熄灭了几分。她再一次地审视着眼
前这个她叫了快20年的父亲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居然真的要自己嫁过
去。
她眉眼低垂,又抬头再一次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是无尽的寒冷和伤心。
「若若,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我这样做也有我的苦衷,要知道
上面领导……」
「好了!」
杜若打断了杜爸的话。
「我知道了,别打扰我,让我自己静一会。」
说完,趁着自己的泪水还没有流下,杜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二楼。
自古红颜多薄命,在这世上,美貌本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好事物,殊不知
世间亦有怀璧其罪,这份天赐的美貌带来的往往是更多的身不由己。
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使美人无意争春,也总有折花之人,为她
精心设计,将其推向灾厄的漩涡之中。那用来盛放鲜花的精美花瓶,倒像是一个
粉饰精美的牢笼,以鲜花的枯萎为代价,换得短暂的美。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杜若便径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
住蜷缩成一团。那一刻,她从未觉得这世间如此阴冷。
她拿起自己戴在身上的项链,一面陈琒,一面陈琋,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
在枕巾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深色水斑……
那一天,杜若想了很多很多。
她知道,其实她的父亲也是爱她的,要牺牲掉自己的婚姻,杜爸一定也很痛
心,但在最后,还是理智下来,做出了对杜家损失最小的决策。她的父亲有错吗,
确实有错,可这些错误并非全部集中于她的父亲一人。
那几日,她回想起了梁祝的故事,祝英台明明爱着梁山伯,却为了家庭,不
得不嫁给太守之子马文才。想不到东晋时期的故事,在千年之后,竟会在自己的
身上重新上演。
她知道自己爱的人是陈琒和陈琋,她知道自己不爱胡朗,可为了家庭,她却
不得不选择嫁过去。她不想辜负陈琒和陈琋对她的爱意,可是她已经没有可支配
的未来可以与他们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那段时间里,杜若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如何面对陈琒和陈琋两人,但她知道
自己的这段故事,并不能告诉他们,不然陈琒和陈琋一定会想尽办法以小博大、
以卵击石。
假期结束之后,当陈琒和陈琋见到杜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杜若的不对劲,
虽然杜若依旧表现的十分开心,但却似乎多了几分刻意。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啦?」
「你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没有不对劲啊?」
「没有嘛?」
「没有啊。」
杜若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究竟有多少苦涩。
(待续)
***********************************
写到这里,其实很多前面埋过的东西就已经炸了一部分了。
比如前文中提到,陈琒和陈琋第二次参加比赛时,杜若看着两人的大巴车远
去时的伤感落寞,其实是因为当时看着两人远去触景生情想到了今后没有他们的
未来。当然这一部分我会在后面章节里解释清楚。
胡朗这个角色早就出场了,直到现在这条线才浮出水面。包括前文中提到过
的梅石镇上的梅子为什么会品质下降,解释也出现在这里。因为药厂造成了污染,
污染影响了梅子,造成了厂里人的困境。
梅石镇的环境造成了梅石镇的困境,梅石镇的困境又造成了它的政治和商业
之间的关系,梅石镇上的这些东西才刚刚撕开了一个口子,但是也只能撕到这个
程度,撕太多就不合适了,大家窥一斑而知全豹就是了。
包括胡氏集团为什么要跟杜若家过不去,在设定里,一方面是商业竞争,另
一方面在于胡氏集团上面本身也有靠山,两方之间也在斗。但是正文里应该不会
有所体现了。
我甚至可以在后文中加一点主旋律的东西。因为我可以用主旋律的东西来解
决梅石镇的这个困境。
还没写完,后面还有。别着急,我也不知道这周末能更多少。
***********************************
[[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4-20 01:13(GMT+8) 编辑 [/i]]
甲乙丙 2025-4-21 22:29
字数:9068
第五十五章 结局
那段时间,杜若想了很多很多。
她重新思考了人生,重新思考了自己的婚姻,重新思考了自己与陈琒陈琋之
间的关系。
看着天边飘动的云,她忽然开始羡慕起云的自由自在。
世间本无意创造生命,是生命诞生于世间的偶然。从生命诞生的那一刻起,
它就注定要直面外界的生存压力逆向而行。
后来,为了更加长远的利益,人类团结起来形成了社会。社会将每个人的生
存压力集中,将压力分门别类之后进行重新分配。让一部分强壮的人承担更多一
些,让一部分弱小的人承担更少一些。
而作为学生的他们,自然便是这种分配的受益者,社会不需要他们承担过多
的压力,为他们创造了一个更接近于乌托邦的单纯世界,在那里面的人们可以生
活的很随意,可以生活的很梦幻,好像一切事物都非常容易,伸手便可以够到天
空。
却不知在这个世界之外,其实每个人都在努力生存着。有些更加坚强的人成
为了更加直面压力的保护者,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侠者和英雄。自然也会有一些人,
在压力之下选择了抛弃曾经的信念,将压力转交给了别人,甚至发生了心理上的
异变。
好像所有人其实都是在极寒之中抱团取暖,他们围绕着中心组成了一个一圈
一圈的圆。当大雪来临的时候,最外层的人们为了大义不幸冻死,次外层的人们
也同样不幸冻伤,一层一层抵挡下来,反而使得中间大多数的人们感受不到寒冷。
而对于杜若而言,由于这份天赐的美貌,杜若成为了人群中的佼佼者,也同
样是因为这一份美貌,让杜若优先于同龄人,感受到了世间的寒冷。
从理智上讲,杜若已经和胡朗有了婚约,为了她的父亲和她的家庭,她不得
不在成年之后嫁给胡朗。
可从感情上讲,她的心却在陈琒和陈琋那里。若是上苍可以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根本就不会在当初有所顾忌,她会毅然决然的牢牢将两个人抓在手中。
海老师对她的开导是正确的,当初自己在两人之间无法选择其一的想法,如
今在世事面前只显得无比的讽刺和幼稚。
可在她失去这一切之前,她又怎会懂得曾经的那一切有多么的难能可贵?人
无法同时获得青春和对青春时的感觉。因为拥有的时候不会懂,懂的时候一切都
已经回不去了。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是人类本身在自然环境面前的脆弱,致
使生存的苦难不断形变、转移,最终化作一把把枷锁,让人失去了自由。
似乎将世间所有苦难一一向根源追溯,最终都会回到人类与客观世界之间的
这个根本矛盾之上。可这个根本矛盾,并不是单纯依靠杜若一个人便可以解决的,
它需要人类在自然面前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世间的那些剥削、战火,一切的一切,都无非是在重走这条将灾祸形变、转
移的千年旧路,是站在个体角度上的自私救赎。
倘若需要真正的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从全人类的角度上寻求一种更加博爱的
救赎,人类便必须在客观世界面前,将自己武装起来,就像原始人使用火焰驱赶
夜晚的寒冷一般,让人类文明变得更加强大,让社会不断向前发展,最终将这些
人间的苦难像寒冷一般被火焰驱散。
而这需要人类的最高智慧,需要人类自身的团结。那一刻,杜若无比希望那
个人类在环境面前空前强大的时代能够早日到来,那将会是一个无比干净的世界。
那个时代的降临,也许杜若已经等不到了,可在她之后,在历史的时间长河
里,一定会有很多同样的女孩,与她一样期盼着这个干净世界的到来。
回到自身眼前的困境,既然她的未来已经注定,那么她又该如何处理自己与
陈琒陈琋之间的这段关系?
陈琒和陈琋第二次参赛的那天,杜若看着载着两人的大巴缓缓离自己远去,
那一刻,杜若好像看到了命运这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在将那两人与自己推远。心中
对两个男孩的爱慕珍重、对命运的不甘都在此刻让她醍醐灌顶。
就好像一个曾经在生命中束手束脚的行人,终于在临终前看清了自己当初的
懦弱一般。
那一刻,杜若忽然觉得,与自己濒临死亡的爱情相比,那些外物一切都显得
不在重要了。
既然她在毕业之后就要嫁给那个她所不爱的胡朗,那么至少,在她的爱情濒
死之前,她要更多地体会自己爱情的自由。
她的爱情,以婚姻的死亡为代价,为她带来了勇敢的新生。
于是,她主动向陈琒和陈琋提出想要去草原。她想趁着一切还有机会的时候,
将自己梦境里的那种幸福变成现实,她不想错过任何机会,她要在一切不可挽回
之前,重新做一把自己。
在陈琒和陈琋向她发送长篇短信的那一天,看着两个男孩向她表达的爱意,
想象着自己的命运,杜若哭成了泪人,她因两个男孩对她的纯粹爱意而感动,也
因为这两段爱意的注定消亡而困苦。
那一天,当阿彩对她说出那句自己的感情之路注定坎坷时,杜若无比想要与
阿彩倾诉自己如今的遭遇,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脆弱需要呵护的女人。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旦自己真的在这个时候告知了阿彩一切,或许阿彩就
会因为不忍自己太过痛苦而将这一切说给大家,所以她强忍住自己想要倾诉的欲
望,选择了将自己嘴边的困苦咽了回去。
随后,她将两个男孩于清晨约到了花园里,看着这两个她所深爱同时也深爱
着她的男孩,将那两条长篇短信,上升成了一次求婚。
她知道,自己能够交给这两个男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必须要抓紧这
些机会,让自己能够好好体会一把男女之间的恋爱、求婚、以及最后回归于平淡
夫妻的爱情人生。她要抢先在胡朗之前,将自己最好的爱意献给她所爱的人。
约会的那一天,杜若穿上了她最好看的一身衣服,她将自己打扮得十分优雅
靓丽。因为她知道,自己能与两个男孩约会的次数不多,她必须要珍惜每一次约
会的机会,将每一次约会都当做是最后一次,努力的刻在记忆里,将这些回忆珍
藏一生。在今后的人生里,记得曾有两个男孩纯粹热烈地爱过她。
与两个男孩看电影的时候,她看着荧幕上至尊宝与紫霞的爱情。那一刻,她
不像世间万千少女一般共情着紫霞,反而觉得自己或许像至尊宝更多一点。
至尊宝明明制造紫霞对自己爱得热烈痴迷,却没有真正接纳紫霞,与紫霞共
度一生的运气。命运给了两人相遇之缘,却没有给两人相守之份。
戴上金箍,我无法爱你。此刻的杜若亦如电影中的至尊宝一般,接受了命运
所安排给她的束缚,失去了爱其所爱的自由。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却不得不亲
眼见证刻骨爱情的破灭。
再后来,因对这份爱情的惋惜,杜若的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要冒着婚后被胡朗察觉的风险,将自己的初次献给自己的爱情。
她青涩生疏地学习着那些男女之间的性爱知识,因对两个男孩的炙热爱意,
以及对自己命运不公的反抗,让她战胜了心里对性爱的恐惧。
生日那天,家里将她接回了邻市。
那一天,是杜家与胡家两家一起给杜若过的生日,在生日宴上,她与胡朗便
顺便完成了订婚仪式。
在订婚仪式上,穿着婚纱的杜若表情很是平静,看着台下鼓掌的亲眷,杜若
的双眼看向远方,想象着此刻自己身上的婚纱是为了陈琒与陈琋而穿,而陈琒和
陈琋两人,也同样打扮成新郎的模样,为她戴上订婚的婚戒。
那天订婚过后,胡朗便独自驾车将杜若带回来一处住宅里,是杜若灌醉了胡
朗,又用红色的染料伪装了现场,才得以蒙混过关。
生日过后的那个周末里,杜若半推半就,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陈琒和陈
琋. 三人的处子之身一同交给对方的那一刹那,杜若完成了她对命运不公的反叛,
在自己的爱情与现实的命运面前,她选择了前者。
那一天,杜若为了她的爱情,主动服下了避孕的药物。她要两个男孩做到最
后,将他们的精华注入到自己的体内。至此,他们三人之间已完成了男女之间除
孕育外的全部。这份爱恋,已再无遗憾。
从那之后,杜若便和两个男孩之间,做了一系列男女之间的大胆事,她从不
后悔,每一次她都十分珍惜。她知道,那场高考的倒计时,对她而言,有着另一
层含义,那同样是她爱情消亡的倒计时。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的那场大雾里,杜若躲在雾中,听着两个男孩找不到她
而在雾中呼喊。她十分清楚,如果在高中过后,她消失在两人的生命中后,这两
个男孩一定也会像在雾中这般寻找她。
可她只能站在雾里,静静地听着他们找寻自己的声音,好像与他们很近,又
好像与他们很远。
高考前夕,杜家听到了风声,说是杜家之前的靠山出了问题,大概很快就会
倒台。相应的,杜家自然也难逃其咎,杜若与胡朗的婚约,反而在此刻成为了保
护她今后生活的一道保障。
现如今,杜家的意思,也是希望杜若能够趁早嫁过去,与杜家划清界限,让
杜爸来承担后续的一切。
杜若的这些心路历程,有些说给了阿彩,有些不合适的则没有。当杜若说完
这一切之后,她看向阿彩,却见阿彩用一副惋惜痛心的样子看着她。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你等着,我去跟大家说清楚,让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别,不能说。陈琒和陈琋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你告诉了他们,除了让
他们气愤难过以外,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是拗不过胡氏集团的。」
「那你就非要这样嫁过去啊?」
「我想过了,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的,只能由我来平息。万一梅石制药真的
垮了,我嫁过去,我父母他们今后才不会太过于困苦。」
「那怎么可以?别人的人生是人生,你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这件事从头到
尾你有什么错?
把柄是你爸爸留下的,抓把柄的人是你说的那个胡叔叔,获利的是你说的那
个胡什么,全程到尾你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你长得漂亮?这是一种罪过吗?这分
明不是。」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没有办法,你现在给大家说了,陈琒陈琋早晚
会知道,他们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抱不平,可是他们没有能力去跟胡家掰手腕的。
如果不是今天心里实在是憋得慌,可能我连你都不会讲。」
「那……那你就只能嫁过去啊?」
听到阿彩的问话,杜若只能点了点头。她看向阿彩,只见阿彩用极为惋惜的
眼神看着杜若,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的这种眼神,对此刻的杜若来说,无疑是
在伤口上撒盐,毕竟在整件事上,做出最大牺牲的人便是杜若,此刻最为伤心的
人,自然也是杜若。她就是为杜若抱不平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及杜若所承受的刻
骨之痛。
「那……陈琒陈琋那边,你要怎么办?」
杜若听闻,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便将头低下去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
自从那天杜若和阿彩谈完之后,没过多久,便迎来了高考。
高考过后,杜若与陈琒陈琋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杜若再一次坐上了返回邻
市的车。她将自己的头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远去的山,双眼渐渐模糊,泪流
不止。
那一刻,她知道,她已将自己这一生的浪漫都留在了这座山谷之中,今后的
她将不再有资格体会爱情的滋味。
婚礼上,杜爸喝得大醉,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交到了胡朗的手里。
那天夜晚,胡朗第一次进入到了杜若的体内。可那时的杜若已经饱尝过了陈
琒和陈琋两个人带给她的性爱刺激,自然对胡朗的性爱感到乏味。
再然后,梅石制药的靠山倒了。梅石制药也被连带调查,最终破产被胡氏集
团吞并。
当初的那家杜宅,也被卖掉用来还债了。
再然后,阿彩也就和杜若失去了联系。
「其实按照杜若当初的意思,是希望我不要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直到你们两
个已经各自成了家,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到那时如果我愿意的话,再将这一切告
诉你们。这个秘密我一直保守了十年,等了十年,当我听说你们两个还没有结婚
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该再隐瞒下去了。」
阿彩说完,便看向对面的陈琒和陈琋. 她知道,此刻的两人一定心里很不舒
服。
「那么,你知道杜若现在在哪里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
另一边,一座陌生的别墅里,一个家庭主妇正在晾晒着家里的衣物。
这个人便是那个让陈琒和陈琋心心念念的杜若。
经过这十年的变化,她已摘掉了胸前那枚印有陈琒和陈琋头像的纪念币,成
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如今的她不需要出门就业,只需要留在家里,打点着胡家的上上下下。她扶
持着自己的丈夫,爱护着自己的孩子,将胡宅打点得井井有条。方方面面都证明
了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有时候,她忙清了家里的一切,便会坐在卧室的飘窗前,拿出一本相册翻看
起来。那本相册里,是他用相机拍摄的胡朗。
如今的杜若有一个爱好,那便是喜欢给胡朗搭配衣服,她会从胡朗的衣柜里
挑出几件她喜欢的衣服,搭配到满意之后,在合适的场合让胡朗试装,如果穿出
来的效果较好,她便会用相机将胡朗拍摄下来,最终收录在这本相册里。
每次看到这本相册,看着每张照片里帅气笔挺的自己,胡朗都会沉浸在幸福
之中。他一直以为,这是杜若爱他的表现,却不知道,杜若每次打开相册时,思
念的人却并不是他。
杜若知道胡朗与陈琒和陈琋有几分相似之处,于是便为他搭配着衣服,在胡
朗的身上,挖掘着陈琒与陈琋的影子。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几张看起来像陈琋,
几张看起来像陈琒. 借助这些相片,她在怀念着远方的人,想象着自己为陈琒陈
琋打理着装的日子。
再后来,省里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专项小组调查了胡氏集团,发现在这
十几年间,胡氏集团的尾气排放超标,其尾气的污染水平,远超当年梅石制药的
数十倍。
他们同样是因为放弃了对尾气的处理才打赢了与梅石制药之间的价格战。并
且成为了影响梅石镇上梅子质量的罪魁祸首。
那一段时间里,胡朗的压力无比巨大。每天很晚才会回家,每次都是大醉而
归。而杜若也在尽力尽着一个妻子的本分,替他脱下衣服,用毛巾擦拭身体。
开庭前两天的夜晚,那一天,胡朗同样喝得大醉而归。他躺在床上,享受着
杜若对他的照顾。
「后天就要开庭了,我们明天就去离婚,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杜若听到胡朗的话,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继续替他擦拭着身体。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杜若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的。其实……我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我的。我
知道你的处女没有给我。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着别人。
你在高中时的那些故事,很多我都清楚。当初你和那两个男孩之间的故事,
在学校论坛里传的沸沸扬扬,我自然也听到过。
其实原本我是希望可以通过与你的接触,慢慢让你认识到我的好,让你慢慢
爱上我,直到后来,我爸碰见了你,说有办法可以让我娶到你,我没能抵住这个
诱惑,答应了。
与你婚后共度了十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那两个人,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恨我,
我知道我应该放你自由,可是我放不下拥有你的幸福,总是希望可以再与你多做
几天夫妻,就这样一推在推,如今已经过了十年。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贪婪也好,可我对你的爱意并不比那两个男孩对你少,
我曾想过或许有朝一日你会忘掉那两个男孩,会转头爱上我,可我发现,你对他
们的爱意竟是那般的顽固,顽固到十年都无法忘怀。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在那个时候遇见你,为什么那个
早一点遇见你的人不是我。如果在你的生命里,那个早一点出现的人是我的话,
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唉……杜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爱你到可以为你做任何让步。
可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明明对你这般挚爱,为什么却得不到你的回应,你为
什么看不见我的爱,为什么在你眼里,我竟是这般的无关紧要,这般的不被在乎。
为什么你我在爱情之中这么的不对等。杜若,我爱了你十年,人的一生能有
几个十年,我视你如骨肉,你却视我如草芥。为什么你的眼里看不见我……」
那一天,胡朗躺在床上说了很多很多。
离婚的当天,当胡朗和杜若走出民政局时,胡朗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自
己合法妻子的女人,感慨万千。
「今后,你我就再无瓜葛了,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回头,我的身
边永远有你的位置。去吧,这是那两个男孩的联系方式,他们在等你。」
胡朗说完,将一个纸条递给了杜若,那是他们高中时那间出租屋的地址。杜
若抬起头,再一次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陪她走过十年的男人,最后朝他笑了笑,
转身离去。
看着杜若离去的背影,胡朗忍不住,朝着她大喊道。
「杜若……如果有来生,可不可以让我先遇见你,我来做你的丈夫?」
杜若没有停下脚步,消失在了前方的转角处。
看着杜若消失的背影,胡朗抬起头,万般痛苦的流着泪。这时,天空下起了
小雨,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脸上,与他的泪水一起滑落在这片土地之上。
那一天,杜若以最快的速度乘坐大巴返回了梅石。当她走到当初的那间出租
屋时,她轻轻敲了敲门。不知过了多久,那间出租屋的院门自己打开了。
杜若迈过院子的门槛,看着一切如旧的熟悉院落,顺着楼梯走上楼去,房间
内的陈设依旧能看得出原来的样子。直到她走进曾经的那间卧室里,忽然被人蒙
住了眼睛。
「陈琋?还是陈琒?」
听到杜若的询问,那个人松开了双手,杜若转过身,只见自己身后站着的人
正是当初的陈琒和陈琋. 如今的他们身上穿着当初的那件高中校服,就好像一切
都回到了从前。
「你们?」
看着这番景象,杜若有些激动。
「这身校服是仿照着当年那身校服定制的,我现在拿着的这一套是你的,你
快去换下来。」
说完,两个男孩便将衣服递给了她。
待杜若换下衣服之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杜若三人再一次走进了曾
经的那间卧室,陈琒和陈琋各自在杜若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自那之后不久,胡氏集团上面的靠山也相应下马。几年之后,随着省里政策
的改变,一条不再曲折的高架桥贯通了梅石镇。梅石镇开始不再承担工业上的任
务,转而发展起了旅游业。当初的那些没来得及转变的旧民居,随着旅游业的兴
起反而成为了一大特色。
春日赏梅、夏日赏雨、秋日赏叶、冬日赏雪,旅游业成为了梅石镇上新的经
济支柱。那些生长了世世代代的梅树,在这个时代,依旧庇护者它的子民。
【完】
***********************************
大家好,我是《覆水青城》的作者。这篇文写到这里,就算完结了。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从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没什么勇气觉得自己能将这么
长篇幅的一篇文完结,但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如今看着这篇文完结,一时竟还
有些舍不得。
我从24年12月开始起笔,到现在25年4月,共计5各月份,在这5个
月里,杜若三人以及这几个角色的故事一直陪伴着我,至少我自己有些舍不得看
着这三人的故事离我而去。
首先,先说一说我本人对题目的理解,本次文心雕龙征文活动的主题是【风
花雪月】。这个词本身就包含多个不同方面的理解:1。指旧时诗文里经常描写
的自然景物。
2。比喻堆砌词藻、内容贫乏空洞的诗文。
3。指爱情之事或花天酒地的荒淫生活。
那么从这三层含义的角度上讲,那便是要求全文中1。尽可能添加部分意象、
环境描写。
2。文笔需要尽可能华丽。
3。尽可能涉及爱情和荒淫的肉戏两个方面。
随后,在对主题的阐述中,又对【风花雪月】四个字提出了新的要求。
【风】描绘春季万物初始,也用来表达变迁和愁绪。
【花】宜人景色和少女,也象征生命短暂、时光不返。
【雪】表现纯洁与寂静,也表达漂泊与愁绪。
【月】寄托思念与圆满,也表达世事无常、天地无穷。
在该阐述中,又包含了一部分提示和要求,即1。时间变动、生命短暂、时
光不返。
2。人生变迁、世事无常、漂泊、思念、愁绪。
3。美人、美景、美好的意境。
这就意味着行文要尽可能体现出时间上的跨度,从而体现出人生的变迁,以
及对过去美好事物的怀念。
而上述要求我自认为我在这篇文里都考虑涉及到了。就比如说本文中存在大
量的意象描写,如风、云、梅花、红叶、雨、雪、日、月、星辰等等。
本文其实化用了很多诗词,包括很多标题,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其实有它的
化用,比如解铃很明显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梅香即是梅花香自苦寒来,饮冰即
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并且用了很多高中时期经典的课文,很多人应该会觉得熟
悉。
在文笔上,我也不清楚我的文笔算是一个什么水平,我已经是尽力在写了。
并且由于故事开始于高一,而直到高三才能不涉幼,所以在前两年的时间里,
恰好可以有空间去呈现时间变动、一去不返。
而且根据人物塑造的理论来讲,一个角色的骨架其实几个标签就可以很好地
立住,但是如果需要一个角色变得鲜活就需要去用很多情节去填充他们的血与肉,
这样读者才会觉得这个角色活了过来,才会有说一些人会因为杜若三人的故事而
揪心,会希望他们三个可以永远留在高中时期。
另外,【风花雪月】同时对应是本次的四个命题,【纯情校园】、【女性视
角】、【羞涩暴露】以及【玄幻仙侠】。
我所选择的题材为风题,即纯情校园,就我个人的理解而言,风题与月题其
实有些不太兼容,因为风题的目标一定是情怀,要追求情怀,就必须尽可能写实,
如果加上玄幻色彩一定会破坏掉这种青涩的感觉。
除此之外,风、花、雪其实是可以兼容的。而在我的行文过程中,除了主要
的风题以外,其实包含有花题的内容。
即杜若作为一个花一样的少女,她所面临的命运,她的视角里发生的故事,
她的心理描写,其实我都有写到。
但是由于整体框架不是在花题上构建,不是以杜若女性作为第一人称主人公
进行叙事,所以没有挂上花题的标签。
而本文虽为风题纯情校园,但却并不完全写校园,结尾的部分写了他们走出
校园之后,以体现人生变迁、漂泊思念。
但就我自己而言,我觉得这篇文有一些让我觉得不足的地方。
首先就是结尾部分相比于前面的细写显得比较仓促,当然这是因为我个人工
作原因。
第二就是一些个别地方的错别字影响到了角色的塑造。比如形容陈琋和陈琒
的打球风格,一个莽一个灵,其实这个灵字我本想用谋字,在两个字之间纠结但
随后本应该选择谋字,但没改过来。当我发现时已经不能改了。
第三就是很多我设定上觉得很不错的桥段没用上,比如前面有提到的,陈川
的单打设定。
其实最早的大纲与现在之间存在很多出入,比如阿楠和杜若哥哥之间本来有
条线是杜若哥哥因为异地变了心,阿楠带着杜若去找他的故事,但是觉得没必要
就删了。
刚开始的时候,杜若的父亲在娶杜若的母亲之前有一个前妻生了一个女儿,
后来杜若的父亲为了更好地生活将杜若的母亲推下了山崖,这个设定也被废除了。
所以等这次征文过后,我首先会休整一段时间,随后有两个不一定会实施的
计划,一个就是对全文进行一次修订,将各种遗憾之处补充补充,另一个就是在
这篇文的基础上单开一个奇幻故事。
最后,这篇文我确实是认真写了,但是感觉这篇文之下的反馈确实不多,很
多时候我更完文连续几天都没有反应,尤其是跟其他文相比,回应更是少得可怜,
一度让我有些灰心。
如果各位觉得这篇文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也许我会在稍后的修订中进行
改进。
如果觉得没问题,如今完结了,希望各位觉得我写文写得还可以的读者帮帮
忙,多多点赞,多多回复,别显得我这文太冷清,在此谢过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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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4-22 10:50(GMT+8) 编辑 [/i]]
maderap 2025-4-22 12:43
怎么说呢,长篇大作啊,再怎么说得鼓励一下。
甲乙丙 2025-4-22 18:44
[quote]原帖由 [i]maderap[/i] 于 2025-4-22 12:43 发表 [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5266896&ptid=12131206][img]images/common/back.gif[/img][/bbs]
怎么说呢,长篇大作啊,再怎么说得鼓励一下。 [/quote]
多谢捧场!
没事,有什么都可以直说,就怕有想法但不告诉我,
我如果有不足也得被人指出来才能意识到改正过来。
sss344 2025-4-24 20:22
lz可能不知道,我前前后后追这篇文章追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看到完结了!
怎么说呢,最后这个结局算是既出人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他们三人的三角恋本来是不被世人所容的,高中吗,都会很理想化。等到面对生活,幻想的泡沫就会被戳破。我看前文猜到了,杜若估计是嫁给别人了,但等实际看到她生了两个孩子时依然感觉心悸(孩子是双胞胎?),为一段纯洁的感情被世俗打败感到难过。但生活就是这样,不是吗。所幸他们又再续前缘了,日子还很长,以后有属于他们的幸福。
不过,我表示结尾是不是有些过于仓促了,感觉还有细节可以写,期待lz的修订啦。还有那个男孩和他继母的故事,结局最后如何了?
最后,lz写的是真好,让我很感动,仿佛自己走进书里,也有了这么一段经历,体会到了爱与爱而不得的滋味。感谢!!
甲乙丙 2025-4-25 20:38
[quote]原帖由 [i]sss344[/i] 于 2025-4-24 20:22 发表 [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5275862&ptid=12131206][img]images/common/back.gif[/img][/bbs]
lz可能不知道,我前前后后追这篇文章追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看到完结了!
怎么说呢,最后这个结局算是既出人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他们三人的三角恋本来是不被世人所容的,高中吗,都会很理想化。等到面对生活,幻想的泡沫就会被 ... [/quote]
多谢捧场,能让你感动我也很开心,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结局确实写的仓促一点,因为看一些读者等得急,所以就草草收场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这周或者下周把结尾这章重写一下。
其实有些东西我写了,但是没写明,需要读者自己细想。
比如杜若这两个孩子,结尾处写了说胡朗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这两个孩子又和他有几分相似,
结合胡朗本身跟陈琒陈琋有相似之处,
以及杜若消失前最后一面的时候没有让陈琒和陈琋两个人戴套,
所以可以推测这两个孩子的父亲其实是陈琒或者陈琋。
但是现在看来可能结尾比我想象的更仓促一点,
可能我需要尽快把结尾部分的细节再填充一下。
甲乙丙 2025-4-25 20:48
[quote]原帖由 [i]sss344[/i] 于 2025-4-24 20:22 发表 [bbs=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15275862&ptid=12131206][img]images/common/back.gif[/img][/bbs]
lz可能不知道,我前前后后追这篇文章追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看到完结了!
怎么说呢,最后这个结局算是既出人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他们三人的三角恋本来是不被世人所容的,高中吗,都会很理想化。等到面对生活,幻想的泡沫就会被 ... [/quote]
还有就是你说的这个,为什么他们的三角恋设在了高中没有设在大学,
就是因为这段三人关系其实非常理想化,如果设置在大学可能就不太容易发生。
其实按照现实来说,很多人的高中恋爱最后都不会修成正果,最后相忘于江湖。
我如果写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会显得不切实际。
但是我如果真的就写他们最终没有在一块,这毕竟是小说,一定会让一些读者觉得很难受。
这也就是我一开始说的,能不能接受后期开虐,
我完全可以让他们三人真的就相忘于江湖了,这甚至可能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但是我还是在这个基础上给人留了一丝安慰,就是最后他们三人再一次重聚了,
不然我怕结局太悲会有读者消化不了。
sss344 2025-4-26 18:15
感谢作者大大回复!
是这样的,高中的那个理想状态,在那样的环境中逻辑自洽,但一旦毕业了,实际上很快就要被现实的压力压垮。
我感觉最后的结局也是理想化的,更有可能的是男主两个人各自结婚,有了孩子,女主也是嫁给了胡,淡却了自己年轻时的感情。他们的见面可能是返回家乡后偶然碰见,相顾无言。但这样的现实太血淋淋了,让人心痛。
以及如果写一个遗憾少点的结局的话,胡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工具人的感觉,他就真的甘心这么憋屈,还黯然对女主放手?感觉不太可能,有点不符合人性。他是富二代,怎会甘心做舔狗。杜若和胡之间应该是有着利益交换,男主们呢,则是选择帮助杜若脱离胡。期间,他们真的体验到了被lv的感觉。好吧,我是想看色色内容,哈哈。
作者大大加油!